意對南宮風道:“我倒是羨慕的緊,婆婆和上官先生走了那樣多的地方,每到一個地方,你們又都寄些各處的土儀來給我們,儘讓我眼饞著,卻沒工夫去,心裡總是鬱郁的。”
四哥不忍看著她寂寞蕭條,她心裡不開心,他才會處處逗著自己開心,若是在他自己身上,反而不在意了。
南宮風也察覺了雍正進來,知道黛玉的心意,便笑道:“我說你們一輩子,哪裡能拘束在京城這一方天地?走去走罷,沒有你們,天下也垮不了。影兒和怡親王在京城坐鎮,又有弘暉弘曆歷練著,你們很是放心了。”
黛玉嘆道:“偏生四哥天生就是一副執拗性子,只怕不肯卸下這幅重擔呢!”已經勸過幾遭兒,可是仍舊如此。
“誰說我不肯?”雍正臉上帶了些惱色,將黛玉拉入懷中,緊緊環著,讓殿內的宮女太監都是十分好笑,不過也是家常便飯見慣了萬歲爺和皇后娘娘親熱,倒也不以為意,只是深深地詫異南宮風的舉止言談,他們心中都知道,做奴才,該聽的聽,不該聽不該問,絕不能聽絕不能問。
黛玉驚喜地看著雍正:“四哥,你果然願意陪著我走城外山水?”
“傻丫頭!”雍正手指劃過她的臉,指尖的溫熱留下一道灼然,“我也要留些精力,過著我們的下半生,豈能這樣就垮了?”
皇阿瑪給他的重擔,他己料理清楚,縱然有些不盡人意,可是也要讓他的兒子去承擔,去歷練,才足以承擔國之重責大任。
黛玉想了想,道:“弘暉好些,穩重些,弘曆卻是多了些輕佻氣,讓敦兒壓著些才好,不足以攝政。”
雍正聽了點點頭,笑道:“在我不在宮中的時候,我囑咐鬼影和十三同為攝政親王,輔佐弘暉弘曆,四位親王坐鎮朝堂。”
聽雍正已經吩咐妥當,黛玉嫣然一笑,明亮如天邊明月,可是長睫下的眸子中,卻是層層氤氳濃霧,心裡有些喜極而泣。
想起夢中的鴛鴦並臥碧荷下,紫燕雙飛南柳中,雍正忍住喉間的痰意,薄唇微勾,端詳著黛玉,柔聲道:“好容易偷得半日閒工夫,你倒是怎麼哭起來了?若是再叫我瞧見你的淚,竟是反悔不出宮了。”
黛玉忙伸手拍打了他胸膛一下,嗔道:“你是皇上,金口玉言,不準反悔!”他要是敢反悔,她可一輩子都不理他了!
望著宮內豔陽如詩,榴花團團,雍正忽而取出已經久違的玉簫,吹去清曲,黛玉坐在曾蒙塵的古琴之後,奏出天籟。
清音嫋嫋,曲調婉轉,竟是纏綿不盡之意,南宮風聽了,臉上出現柔情蜜意,心中更是纏綿悱惻。小梅子乖乖地坐在祖母懷中,烏溜溜的眼珠子也凝注著父母,聽得認真而且入神,眼珠子也隨著曲調的婉轉纏綿而轉動不停。
亦是精通音律的南宮風自是聽得出來,曲從玉簫出,曲調自己也是頭一回聽到,應是雍正創作。雖是頭一回吹出來,黛玉卻冰雪聰明,僅僅聽了雍正吹了一遍,便用琴將嘯聲合拍得絲絲入扣,好似夫妻兩人已經吹彈過千百遍似的,無比協和而自然。
一曲終了,柔情卻是纏綿不盡,雍正凝視著黛玉而笑:“這支曲子,是我送給你的,你給取個名字可好?”
黛玉嗔怪地瞧他一眼,低低地道:“你身子不好,原是心神耗費太過,有話費這些功夫做這個有什麼好?”
雖然嘴裡嗔怪,臉上卻是喜之不盡,略沉吟片刻,含笑道:“就叫《比翼雙飛》可好?”
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雙飛燕。
只要人不死,心不灰,則情不盡,愛不絕。
雍正眼中劃過一道融融豔陽一般的光芒,望著黛玉,勾唇一笑,心意相通。
此曲,名《比翼雙飛》,亦是他的本意。
笑看著他們唧唧我我,南宮風抱著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