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嘆一聲,才說道:“經過一廢一立太子,大阿哥又遭受圈禁,太子氣弱,諸位皇子勢力皆強,局面登時一新,如今八哥雖然受挫,可是到底根基卻深,以前十四弟年幼,只好隨著八哥行動,如今他手握兵權,又已成年,爭嫡之心亦有,我若也有封號,他們必定處處針對四哥,皇阿瑪不給我封號,未嘗不是一種好法子。”
聽胤祥這麼一說,黛玉與胤禛也只得罷了。縱然是安慰,卻也是無濟於事。
胤祥振了振精神,方對黛玉笑道:“我也無妨,素來都是無拘無束慣了,若是得了封號,只怕也要與四哥這樣累死累活了,我也受不了的。四嫂,依我說,倒是你們趁現下閒暇,早些兒給我抱個小侄兒才是正經的事情!
說得黛玉登時紅透了臉,卻偷眼看著胤禛,愈加有些羞澀。
胤禛卻是神色自若,伸手往胤祥頭上拍了一下,道:“看著你明日要南下,今日就在這裡胡說。“
胤祥哇哇怪叫著跳到一旁,道:“四哥,我已經是大人了,也都是阿瑪了,你還像拍小狗一樣哄著我!”
胤禛與他肩撞肩,道:“十三,一定要平平安安回來。”
你是賢王之命,這是有琴先生所言,將來也必定能有如此命格!
胤祥答應了,跳上馬,與鬼影並肩南下,不斷回頭揮手致意,去得確卻是十分瀟灑!
黛玉雙睫淚珠瑩然窩在胤禛懷裡,哽咽道:“四哥,為了那個位子,真的要如此嗎?”
好不捨從小陪著她玩到大的十三哥哥啊!
胤禛神色淡漠,摟著黛玉並不言語。
此時該當是五月槐花開的時候。然則,雍親王府,卻少了一個經常來往的好兄弟好哥哥!
黛玉著實消沉了些時日,這日正在看書,便見連個小丫鬟與劉嬤嬤鬼鬼祟祟地在樹後說話,立即道:“嬤嬤,幹嘛呢?”
劉嬤嬤嚇了一跳,忙過來笑道:“沒有什麼事情,倒是打攪到福晉了。”
黛玉盯著那兩個小丫鬟,只覺得面生,道:“這兩個小丫鬟,不曾見過。”
劉嬤嬤忙使了個眼色,兩個小丫鬟已退下去了,才過來給黛玉揉著雙腿,笑道:“不過就是奴婢在外頭安插的眼線。”
黛玉驚奇地看著劉嬤嬤,道:“什麼時候,嬤嬤也做起這樣的事情來了?”
劉嬤嬤不禁一笑,道:“奴婢能做什麼事情?不過就是耳目靈敏些,知道那些人的動作罷了。”
頓了頓,才道:“如今賈史王薛四家,在京中舉步維艱,賈府更是後悔不迭,再沒想到太子殿下還有復立一日。薛家麼,就更好了,得罪了八九貝勒與八福晉,豈有好日子過的?只這些日子大夥兒都忙,也顧不得他們了。
如今薛家正在水深火熱之中,自己再去澆一點油,就更解氣了。
黛玉緩緩擺手道:“罷了,得饒人處且饒人,何必趕盡殺絕?”
只不過,這個饒,卻非饒恕賈史王薛四家害過自己的人。
劉嬤嬤哪裡明白,正色對黛玉道:“野火燒盡,春風吹又生,那樣的人,不斬草除根,是永無止境的。”
說著對黛玉嘆息道:“奴婢知道福晉仍舊因那張氏新雅之事,至今耿耿。只有一件,福晉也聽聽奴婢說說,莫要太過自責。那張新雅不遵婦道,先已是死路一條,早死晚死。浸豬籠也好,殺手殺了也罷,最終結果始終沒有二致。這不是什麼狠不狠,生在這個時候,就是要如此行事。”
黛玉點點頭,道:“我知道,倘若不知道,也不會有那日斬殺慧人之舉了。”
心中仍是情不自禁地深深嘆息,捲入了這場風雲裡,有誰是能全身而退的呢?
劉嬤嬤知道黛玉因這一年來,事情繁多,胤祥又南下等事,心中煩悶,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