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了世上,那種突然放鬆的感覺,是筆墨都難以形容的喜悅和激動,所有的分娩之痛,都拋到了九霄雲外。
只覺得,有一種叫做感動的東西,讓整個心漲得滿滿的。
坐月子真是辛苦,要穿得嚴嚴實實,屋子也不能透風,用帕子嚴嚴實實地裹著頭,分娩的時候渾身都是汗,現在也容易出汗,開窗怕得風寒,又要喂寶寶,讓素性喜潔的黛玉最是難受,因此黛玉產後三日,問過了有琴松之後便用兌了些酒的熱水擦洗身子,總算舒爽了些,不然昏迷半月的她,此時定然是個小臭鬼了!
“來,玉兒,喝點鯽魷湯,有足夠的奶水喂小包子!”為了照顧黛玉,從小亦是養尊處憂的南宮風,竟親自下廚燉各種補湯給黛玉喝,清淡美味的湯汁,也是她這個婆婆對媳婦的情意。
黛玉謝過後小喝了兩口,皺眉道:“有薑片的味道!”
香香濃濃的鯽魚湯,湯色發牛乳一般,翻滾著熱浪,滿室都是誘人的香氣。
生平吃飯,最討厭姜蒜的味道了,婆婆不記得了?
南宮風愛憐地掐掐她小臉,“傻丫頭,坐月子薑片的是必須要吃的,薑片性溫,暖身要緊。”
黛玉低頭喝著,眼裡有些淚在湯裡泛著淡淡的漣漪。
都說產後的婦人坐月子,生母照顧最好,因為母女沒有隔心的話兒,所以很少是婆婆給媳婦坐月子,更何況是皇家,自有宮廷分配的嬤嬤宮女來伺候著,哪裡還用得著有人親力親為的?
南宮風的溫柔,又讓她想起了早逝的孃親。
“不準哭啊,仔細傷眼,日後可是不容易好的!”一看到黛玉眼裡有些淚花,南宮風也有些焦急,手忙腳亂地安撫黛玉。
怕南宮風擔憂,黛玉忙笑道:“沒有哭,只是熱氣衝著眼睛了。”
坐月子,流淚也是一種奢侈了。
南宮風這才放下心來,細細地替黛玉擦拭著眼角的淚痕,心疼地道:“當初我坐月子的時候,也是你娘照顧我的,處處細心妥當,如今我照顧我的媳婦,照顧敏妹的女兒,這是天經地義的。”
婆媳兩個,對著鯽魚湯,一同懷念著太湖畔那個巧笑倩兮的女子。
“哇!”弘曆的哭聲打破了寂靜,響亮得吵醒了熟睡的小饅頭。
南宮風急忙抱起弘曆的襁褓,柔聲道:“孫子啊,奶奶看看哦,看看哦!”
饅頭揉著眼睛盯著襁褓,癟著嘴咕噥道:“奶奶,小包了尿尿了,好大一泡尿,小棉褥子都溼透了!”
黛玉也有些急,怕尿水的的溼意弄傷他嫩嫩的面板。
“玉兒你好好將鯽魚湯喝完,小包子的尿布有我這個奶奶呢!”南宮風一面說,一面是手腳利落得換了尿布,重新包好了兀自扁著嘴大哭的小弘曆,重重在他臉上親了一下:“孫子啊,不準跟奶奶哭!”
見到南宮風的嫻熟,黛玉笑笑,不說話了,只是聽話地將鯽魚湯喝完。
饅頭實在是眼紅著小包子,真是太過分了,大家夥兒怎麼就光疼著小包子,忘了小饅頭了?
滿臉醋意地擠到床前,小饅頭不依地抱著黛玉:“額娘,還有小饅頭啊,怎麼就有了包子忘了饅頭?是不是嫌饅頭裡沒有餡兒,包子裡有餡兒啊?不過不要緊,饅頭掰開了也能夾著醬牛肉!”
黛玉給他話逗得直樂,憐惜地道:“額娘疼包子,也疼饅頭,饅頭包子都是額孃的兒子。”
雖然聽著有些不盡人意,但是還好啦,誰讓自己是哥哥,包子是弟弟,就讓他一些好了!
小饅頭滿意地點頭,大大的吻落在黛玉臉上,孩子氣地道:“額娘,小饅頭偷聽有琴老頭兒說,額娘要好好將養,可是要好起來啊,小饅頭髮現了一個特別美麗的地方兒,明兒個額娘好了,小饅頭帶著額娘和包子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