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回事兒,倒是先回房裡見了媳婦兒!”
見賈母喜歡,邢夫人便笑道:“可不是娶了媳婦就忘了娘了,我也不敢吩咐他什麼!”
賈母聽了更是喜悅,王夫人卻容貌端莊,氣度不俗地抿嘴微笑,什麼都不說。
說笑了一會,賈母才看著賈璉,眉頭微皺道:“我素日裡只當你是個最好機變的,竟也不能接了你妹妹來?”
賈璉忙陪笑道:“老祖宗有所不知,姑媽患病,林妹妹侍湯奉藥,極盡孝道,老太太既有思念姑媽之意,姑媽又如何能讓妹妹離了膝下的?因此姑媽也是極其思念老祖宗,妹妹年紀又小,所以才不捨得妹妹離開身邊。”
賈母嘆了一口氣,淌眼抹淚地道:“我自然明白她捨不得玉兒,只是我也這麼些年不見她,心裡想得慌,想叫玉兒在跟前養活,見著玉兒也就是見著她了,誰知她偏又病了,身子骨還可好不好?那些藥材你也送到了?”
賈璉忙道:“老祖宗送給姑媽的藥材東西,都已經交給了姑爹了,姑爹也有極豐厚的東西孝敬老祖宗,原是該打發人送進京來的,可巧孫子過去,便順道捎回來,也省得作踐人力!”
聽是叫賈璉順道捎回來,省得作踐人力,賈母便皺眉道:“如今你姑媽家竟大不如從前了不成?往年都是打發人特特送進京來的,今年卻要你捎帶回來,可見必定是家道不如從前了,可別叫你姑媽遠在千里,吃了什麼苦才是。”
不等賈璉說話,王夫人已經笑道:“老太太這可是多慮了,姑老爺家裡世代列侯,幾世的書香了,當年老太爺又是江寧織造府的長官,姑老爺如今又是江南道的鹽課御史,素日裡都說這鹽政握著的是大清內帑每年一半的稅收,油水十足,姑老爺又疼姑太太,哪裡能叫姑太太吃什麼苦頭呢?”
賈母點頭嘆道:“話雖然如此說,可是到底姑老爺為人清正,也沒有額外的進益,我這個娘,只擔憂著女兒吃苦罷了。”
王夫人笑道:“老太太已經送了姑太太極多的東西,咱們家的體面也是在這裡的,姑老爺雖沒什麼額外的進益,也有祖宗留下來極多的家業,老太太就只管放心罷,姑太太未出閣的時候金尊玉貴,如今做了管家的太太自然也是威風八面的。”
說著便跟賈璉使了個眼色,賈璉忙笑道:“太太說得極是,孫子見到了姑媽,雖然病中,可是氣派不減絲毫,上上下下都是極尊敬這位主母的,聽說林妹妹如今小小的年紀,可也有主母風範,大小事故家裡的瑣事,如今都是小妹妹來料理的。”
聽了這話,賈母眼中有一些兒的驚詫,疑惑地道:“你妹妹才不過六歲,已經學管家的手段了?”
賈璉點頭笑道:“何止如此?孫子還見了林妹妹寫的畫的詩詞,真真是個絕世才女。”
賈母這才略略放下心來,笑道:“這就是了,當日你姑媽也是最愛書的,從小竟是個書呆子,可別叫你妹妹也痴迷才好。”
低頭忽然看到寶玉稚嫩清澈的目光,便笑道:“寶玉看什麼?”
寶玉天真地道:“林家的妹妹,可比咱們家的姐妹模樣兒如何呢?什麼時候才能住在咱們家裡啊?我已經預備了好些玩意兒等著妹妹來一同玩耍呢!從小老祖宗就說要接了林妹妹來的,可是盼了這麼些年,總是沒有能將林妹妹接過來。”
賈母失笑道:“你姑媽身子不好,你妹妹身子又弱,自然母女不願意分開的,什麼時候來,老祖宗也不知道。到底模樣兒如何,老祖宗也想見得很,偏竟見不得她,只好等她來了,你才能知道她生得模樣如何了。”
寶玉聽了,急忙跳下凳子,跑到賈璉跟前仰著臉問道:“二哥哥必定是見過林妹妹了,可怎麼樣的?”
賈璉低頭看著寶玉眉清目秀唇紅齒白,想起似乎林家的下人也問起興兒寶玉是否生得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