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收拾包袱跑掉了。
福王府裡,照樣歌舞昇平,朱由楠躲在房裡,拿著一本醫書胡亂讀著。
扔了書,拿起毛筆,嘴角逸出一抹苦澀的微笑,筆下輕輕柔柔地畫出一朵千嬌百媚的桃花,一心一意,描了又描,好似以舌描繪她那香軟的唇瓣……
“小王爺,快逃啊!”門外有人大呼小叫的。
“吵什麼?走水了嗎?”
“七爺!”門外突然闖進一個人。
“宋銓!”朱由楠驚喜地站了起來。
自從鬧了大牢事件後,因為宋銓並未隨侍身邊保護,差點被父王誅殺,還是他百般求情,這才只免了宋銓的侍衛職,趕出王府。
但王府門禁森嚴,宋銓再怎麼熟悉門路,也不可能說來就來吧?
“七爺,快走!”宋銓不管他詫異,拉了他就跑,“李自成打進來了!”
“那麼快?不是被朝廷軍隊擋在城外三十里?”
“守城的王紹禹氣憤福王爺平日剋扣軍糧,開門迎闖王了。”
“什麼?!”
“七爺這身布袍正好,混在老百姓裡一起出城,不會被發現。”
“你特地……”來保護他?朱由楠心口一熱。
“七爺,別再說了,留些力氣跑路。”宋銓熟練地帶他轉出院子。
“不!我要先去找父王!”朱由楠停下腳步,放開宋銓的手,轉了個方向。
“七爺啊,來不及了!”宋銓心急如焚,卻又無可奈何,只得跟上。
朱由楠一路狂奔,還沒進到父親的院子,就看到大哥朱由崧袒胸露背,全身脂粉香味,沾有女人唇印的臉孔嚇得扭曲變形,搖搖晃晃地跑了過來。
“怎麼辦?怎麼辦啊?李自成進城了,死了!我們會死啊!”
“大哥!你衣服穿好,我去找父王,你教人備馬車,我們一起出城!”
“馬車?!啊!馬車!”朱由崧又是搖搖晃晃,讓隨從給攙走。
“父王!父王!”朱由楠匆促交代完畢,直接奔向父親的寢宮,大喊道:“李自成打進來了,我們快走!”
“洛陽是本王的藩地,我要走去哪兒?”朱常洵早已坐在床上,神色不悅。
“爹!楠兒求您!”朱由楠立刻跪下,急急求道:“情勢危急,您就避一避,等援軍打退李自成,我們再回來。”
“你其他哥哥呢?”
“我不知道,我叫大哥去拉馬車了。”
“唉!”朱常洵一嘆,大難臨頭,六個享盡榮華富貴的兒子全忘了爹,只有這個小兒子還記得來找他,如今情勢不由人,他又是一嘆,“走吧!”
兩個跟隨多年的侍衛扶起福王,一行人快步來到福王府的大門前。
朱由楠焦急地張望,等了約莫一刻鐘,還是不見馬車的影子。
“不好了,大王爺跑了!”又有侍從驚慌地跑來報訊,“王府的馬車全給拉跑了,李自成攻進巡撫衙門了!”
“可惡!”朱由楠沒空生哥哥的氣,急忙半蹲身子,“爹,我揹你走!”
“小王爺,我來!”福王的侍衛很快地背起胖大的福王。
宋銓審度情勢,立即道:“李自成從北門進來,我們走南門!”
暗夜急馳,一行人匆忙奔跑,盡撿小巷避人耳目,終於來到南門。
只見城門緊閉,守城官兵已經投降,換了旗幟,不讓任何人出城。
“走上頭!”宋銓說完已打倒一個巡城士兵,搶上城牆階梯。
他動作火速,抓了一捆繩索,站在城牆邊上往外丟了下去。
“七爺!快!你拉著繩子下去。”
“讓爹先走!”朱由楠扶住父親的肩頭,急促地道:“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