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沒往昔的巧舌如簧,一方是親情,一方是愛情,自己又能如何開口勸她。
尹幽湄敞開心扉,吐露了心聲,竟是說不出的輕鬆,仰臉望著他,嫣然一笑,柔聲道:“凌歡你放心,我不會做傻事的,有你這個聰明人在,我也不能太笨呢。”
笨點好啊,沒聽別人總說,笨得像木瓜麼。凌歡見尹幽湄,眨著水意汪汪地藍眸,巧笑嫣兮地凝著自己,竟是說不出的嫵媚,嬌豔的如花般綻放。
於是,他頓時感到口乾舌燥起來,下一息,卻突地賊笑兮兮道:“我最喜歡笨女人,所謂笨鳥先飛,為我生一群笨小孩,人生豈不是……”
尹幽湄輕呸了口,俏臉生暈,欲掙脫那雙大手,卻發覺自己的身子,彷彿陷入溫柔陷阱,卻怎麼也無法著力,便悄然打出兩點寒星,直接打斷了凌歡的話。
女子的矜持,讓她心兒亂跳地呸道:“你這壞胚子,誰要給你生……”可說了一半,卻怎麼也說不下去了。
凌歡遭到寒星襲擊,啊呀慘叫一聲,滿臉的痛苦之色。
“怎麼了,我那寒星之上,並沒魂力,你怎會如此痛苦。”尹幽湄神色一變,驚愕地道。
凌歡嘿嘿一笑,乘著尹幽湄不備時,陡地在她那香唇上,輕輕一啄,隨即便砸了砸嘴,笑嘻嘻地恍然道:“騷瑞,騷瑞,我還以為,你這女嬌娥,是在暗示我這男兒郎呢。”
“哪有,你壞死了……”尹幽湄嬌聲嗔他,一張嫵媚的小臉,瞬間羞紅的欲滴出水來,芳心亂跳,只覺得這壞胚子壞透了,可不知怎地,內心卻又透著無限歡喜。
無敵那個神啊,這不是要了我的老命麼。凌歡看著她那比花還豔,比狐還媚的神情,呼吸頓時粗重起來,眼睛眨也不眨地呆了一呆,心跳前所未有過的有力過。
尹幽湄抬頭望去,迎向了凌歡,那比火要灼熱,比海更炫目的眼神,忽然覺得四周的光線,似乎變得燒熱起來,一顆芳心砰砰亂跳,彷彿有野獸闖了進來,長長的睫毛微微打顫,欲睜又閉。
一時間,他們的眼中只有彼此,同時忽視四面八方。
在這萬里無雲的藍天碧水中,隨波起伏的木船上,世界彷彿一下變得靜寂,只有彼此的心跳,變得愈發強勁;只有四片火熱的唇,正緩緩靠近;只有依偎,變得更加的深沉……
南洋之大廣漠無邊,在其深處,有一座巨島,此島龐大,山巒起伏連綿上百里。而在此島的頂峰上,是終年雲霧繚繞的懸崖峭壁,無路可通,人跡罕至,顯得神秘詭譎。
這大島,被居住在上面的海寇,稱之為寶島。這些海寇,都是以海為家的人,有些人是為生活所迫,但絕大多數都是亡命之徒。他們的首領,正是與凌歡有過沖突,逃出書法聖殿的汪六斤。
此刻,汪六斤正獨自拜伏於,絕峰腳下一處香案前,刺破手指,往香案內滴出一滴鮮血,神情虔誠,口中唸唸有詞。
須臾,他彷彿得到了某種回應,忽然興奮地爬起,修為爆發,向著絕峰頂上疾馳。
島內的所有人,只有汪六斤知道,在這絕峰上,有個神秘的墨神存在,使得外界無法找到此島。汪六斤的一切,都是墨神所賜,此時,他正是向墨神發出了求助。
以汪六斤的修為,很快便出現在絕峰之巔。在這山巔之上,有一處墨潭,幾乎佔據了全部。汪六斤跪伏在譚邊,將手中一片衣角,緩緩放進深潭,神色莊重地道:
“墨神大人在上,這就是我那敵人,凌歡的衣物。有了此物,您定能將那凌歡抓來,我要殺了他,得到他的魂器。”
衣角剛一入水,那墨色的潭水,竟猶如沸騰,忽然翻滾不休。須臾,一道水柱沖天而起,有個恐怖的巨蟒露出,這蟒蛇眼如銅鈴,有爪有角,與傳說的龍十分相似,只是全身無鱗而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