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他的名字年齡相貌甚至他的過往都不重要了……
我沒有告訴他我的真實身份,是對男人間的戀情有所猶豫,再就是顧及對韓家的影響。他之所以隱瞞,也不過是出於謹慎不願先交底罷了。對於他的事情我不好奇,所以你不必浪費唇舌。”
“怕我挑撥離間?你們之間的情分未免太薄了吧。”
韓珍輕笑,“我知你不屑做這種事。我不要你說是因為我想聽他親口告訴我。如果……我一輩子都離不開這裡,就更沒必要聽了。”
“你就這麼信他?”
“所謂信任不就是信人所不信嗎?”
陳銳一愣,深深地看著眼前這個神色疲憊的少年,心裡湧上一種奇異的感覺,一時無言。
跳動的燭火,靜謐的密室,兩個人默默對視,有種奇特的氛圍在兩人之間流動著。
鬼使神差般,陳銳從袖中取出一條蒼綠色的汗巾子,遞給韓珍。
韓珍微感詫異,笑道:“宮主大人真是貴人多忘事。”
陳銳回過神來,運指如飛,隔空解穴,韓珍覺得身子能動了,只是僵了太久有些麻。他掙扎著坐起身來,接過那汗巾子。
那塊汗巾子有八成新,角上用白色絲線繡了一個“珍”字,繡得不夠精緻,針腳也有些凌亂,顯然是初學者的作品。
韓珍一看,這不是二姐剛學女紅時繡給他的嗎?!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
“這是我的!你從哪兒弄來得?!”
“……那一百文錢我還留著。”
“……?!”韓珍驚疑交加,“你,是你?!”
“……是我。”
陳銳的神色中難得有點侷促,可惜韓珍似乎過於震驚,沒有注意。那點侷促轉瞬即失,俊美的臉上又恢復了一貫的傲慢和冷冽。
“沒想到你竟然還記得當年那個小乞丐。”陳銳有些惡意地說,“你現在可是後悔了,你曾經兩次有恩於我,我卻如此對你!接下來是不是要罵我恩將仇報,以怨報德,卑鄙下流,豬狗不如?”
韓珍看看他,微感詫異,兩輩子加起來還沒見過自己找罵的人呢。
“你一定……吃了不少苦吧。”韓珍看著陳銳陰鷙的眼睛,心中感慨,這雙眼睛哪有當年半分的純淨羞澀,誰能想到當時的落魄長成為如今的強勢,也想不到那個怯懦的少年變得這麼暴躁偏執。
陳銳被韓珍眼中隱約的惋惜和憐憫激怒了,“你這是什麼表情?!我好得很,用不著你來可憐!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種人!出身好,自幼享盡寵愛,要什麼有什麼。哼,什麼苦也沒吃過,就以為全天下只有好人。在一家人都可以互相算計的世道,你還對陌生人毫無戒心,真是白痴到可笑!如果說那些偽君子的笑裡藏刀口蜜腹劍讓人恨得想殺,你這種世家公子就是純良得招人厭惡。”
韓珍睜大了眼,他第一次見陳銳失態。
很難想象,這個人在□時都能遊離於□之外,被人刺殺的時候亦能談笑以對。今天怎麼會有這麼強烈的情緒?
此時此刻韓珍的心情也有些激動,他的直覺告訴他這是個機會。陳銳平時冷靜自持,對他的試探防備得無懈可擊,而此時情緒激動,也許能找到扭轉劣勢的機會!
陳銳也察覺到自己的情緒有些失控,立刻住嘴,隨後眯著眼睛看向韓珍,陰陰地笑道:“我差點忘了我的好盈兒可不是吃素的。面上溫良恭謹,內裡精明狡猾。不知道以盈兒的聰明才智對剛才我那番話有何指教?”
韓珍想了一想,看著陳銳認真地說:“雖然這是我第一次離家,其實我沒有你想得那麼不諳世事。我一直喜歡讀書,看史書看傳記看風物誌看公案小說。雖然在現實生活中我接觸的人不多,可是從書裡我可以瞭解很多不同性格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