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更加寒冷的風吹來，秦小樓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她緊了緊自己的衣領，看著遠山，想著未來。她慶幸剩下來的還有一段路——他們可以手挽手的一起走過。

“子龍哥哥，你相不相信飛鳥和魚的愛情？”

“飛鳥和魚怎麼會有愛情？”趙雲笑著說。

“一個飛在天際，一個遊在水裡，雖然是兩個世界，可是他們還是可能會相遇。只要一眼，完全就知道那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這倒是個有意思的故事。”

“他們也許會喜歡，但他們不能在一起。魚兒飛不上天上，鳥兒落不到水裡。但有個地方，卻可以讓他們在一起。”

“什麼地方？”

“岸邊，魚兒可以游到岸邊，鳥兒可以落在岸邊，在那裡，他們可以不死。”

“可是那裡還是很危險啊。”

“愛情面前，危險是可以忽略不計的。我覺得我和你就跟那隻鳥和魚差不多，只不過，我找不到那個岸邊，可能，我們之間根本就沒有那個岸邊。這樣說的話，那隻鳥和那條魚還是幸福的，至少，要比我幸福。”秦小樓苦笑的說，她刻意的不讓自己的淚落下來，但她的悲傷卻掩飾不住。

“抱歉，我的出現給你的生活帶來了那麼多麻煩。”

“不是麻煩，這是愛情。以前，這個世界根本就沒有人喜歡我，直到遇見你，我才知道了什麼是愛情。可這又是多麼‘彆扭’的一個緣分——我不喜歡童話，卻偏要硬生生的活在一個童話的世界裡。”

“小樓，我們那個時代裡，大丈夫不談兒女情長。來到這個世界後，我才真正體會到眾生皆有可愛之處。等到將來——時空之門開啟的時候，如果你們這個世界的人能穿越過去，你就去吧，我願意等你。”

“要是不能穿呢？那些臭道士就是這麼說的啊。”

“若是不能，我會在我家鄉虎牙山的山腰上立一塊巨石。”

“幹什麼？”

“把我埋到那裡，或是把我的思念埋在那裡。”

“那思念可有——關於我的？”秦小樓試探似的說。

“沒有什麼好隱瞞的，就是你。我不想欺騙你，更沒有什麼辦法欺騙我自己。”

“子龍哥哥！”秦小樓依偎到趙雲的身旁，“我在想，你若是留下來，還是可以兩全。”

“我想過，只是我對玄德公有諾在先，不能背信棄義。留下來，我的身心都將無法安寧。”

“你這個人就是太好說話了。如果你去看看《三國志》，也許就會改變你的想法。”

“史書上的話不能信。那些舞文弄墨的傢伙看到個結局，就會任著性子胡編亂造。那些文字只是捕風捉影的產物，我只相信事實。”

“我相信直覺。我覺得你要是留下來，大家都能很幸福。”

“事實也許如你所言，但我不能那麼去做。我沒有辦法讓所有人都滿意，我只能做出一種選擇讓自己來獲得內心的安寧。”

“你離開我就能夠安寧了？”

“不能，但於情於理，我都只能那麼去做。就像眼前的那幾個孩子，他們不能因為執迷於眼前的快樂就固守童年，他們必須要長大，必須要去面對未來的煩惱，這就是人生。我們跳不出這個輪迴，不然一定會受到天譴的。”

“要真是有個上帝，上帝也要講講道理啊。”秦小樓對於趙雲的回答顯然不太滿意。

兩個人又默默的走了一段路，趙雲說：“小樓，咱們該回去了，外面已經越來越涼了。”

“我不怕涼，和你在一起，心總是暖的。”

趙雲笑了笑說：“走吧，夜色不等人。寒風再襲來，水就開始結冰了。”

秦小樓很享受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儘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