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已用內力護體,君無憂也隱隱感覺胸悶,覺對方來頭不小,於是冷哼道:“閣下何人?”
簫聲停了下來,應孤翼一下子覺得身體舒暢不少。過片刻,才聽有人吟道:“驛外斷橋邊;寂寞開無主。已是黃昏獨自愁;更著風和雨。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輾作塵,只有香如故。”
君無憂的眼睛危險地眯成一條線,已猜到幾分:“喬自愁?”
“正是。”那人淡淡笑道。
君無憂嘴角一揚:“讀書人總是無時無刻不在賣弄自己的學識。”
“鄙人惡習,今後定改。”喬自愁亦頷首應答。
再說那已倒在地上的應孤翼,真是又怒又喜又急。怒的是,其忽聞大哥噩耗,恨不得將君無憂千刀萬剮;喜的是,逢貴人相救,喬自愁人稱“雨竹公子”,是前武林天尊弦傲唯一的入門弟子,聽聞其不僅武藝高深,而且博學多識,只是他喜歡獨居,不喜鬧不喜財,神出鬼沒,常人很難找到他,方聽他吹蕭,足見其功力,武功應比君無憂更勝一籌;急的是,聽這兩人對答好似拉家常,絲毫不著急,著實讓旁人摸不著頭腦。
君無憂幽幽看向喬自愁:“喬兄是來找麻煩的?”
喬自愁一挑眉毛:“貌似是君弟在找人麻煩。”
君無憂笑:“這事喬兄管定了?”
喬自愁亦笑:“若你放手,我當然沒那閒功夫管。”
“那得罪了!”君無憂臉色瞬變,話音剛落,掌風已逼向喬自愁所倚的梧桐樹上。
喬自愁閃身,飛離梧桐樹,待站定回頭,那碗口粗的大樹已轟然倒地。
喬自愁暗提內力,正準備向君無憂使出*手,卻聽見一個女子嬌俏的聲音:“誒呀,少爺,那顆千年梧桐樹倒了!”
緊接著,又出現一個男子懶洋洋的聲音:“倒了就倒了唄,人都死的差不多了,死棵樹還大驚小怪!”
君無憂、喬自愁都應聲回頭,只見在巷旁一戶人家的門咯吱一聲開啟,走出一個倜儻少年,他打著哈氣,擁著一個身著粉紅衣裳的女子,倚在門檻斜眼瞟了瞟居高臨下的兩個人。
沒等君無憂發問,那少年就笑嘻嘻地說道:“兩位半夜唱戲,而我,不過是看戲的,既不想找麻煩也不想找人麻煩,你們繼續!”說著又低聲對懷中女子呢喃:“小乖,怕的話不要客氣啊,今兒個少爺我特想英雄救美……”
君無憂臉色煞黑,應孤翼也覺那少年膽子實在太大且太過荒唐,只有喬自愁的嘴角隱隱有了一絲笑意。
“你知道他們為什麼打架嗎?”少年自顧自地與女子調笑,“你看他們一個無憂,一個卻自愁,相生相剋嘛!”逗得懷中的女子咯咯自笑,連重傷在身的應孤翼也被這解釋弄得哭笑不得。
喬自愁有些無奈地看了那少年一眼。
性格孤傲的君無憂哪受得了少年如此戲弄,冷冷道:“閉嘴!”然後飛身一躍,不理會喬自愁,手化作爪狀直徑向少年而來,而少年仍懷抱佳人,絲毫未動。眼見那少年的喉嚨要被扼斷!
應孤翼用盡最後一點力氣大呼:“小心!”卻見喬自愁已在他身旁,扶他起身,按、揉、推、拿,封住他全身各處穴道,防止毒素再擴散。
“應兄,先顧自己吧。他既然敢惹君無憂,自然有惹的本錢。” 。。
二·誰家少年笑輕狂(1)
再說那君無憂被一個莫名少年激怒,下狠手已決然要將少年置於死地。他逼近那少年,手正要扼住他的喉嚨,沒料到在那毫指之間,那少年身形一動,還未看清,人已在一丈之外。
君無憂站定,冷笑一聲:“沒看出,是個好手。”接著疾步上前,左手如疾風般掃向他的太陽穴,右手又化作鷹爪抓向少年前胸。
少年頭一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