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籬也未曾料到自己出手竟是如此之狠,雖她已極力控制,將那抽魂指的內力從崔玉勝身上移開,轉而打至了石牆面上,卻不料這整面牆,竟被她那兩指給硬生生敲碎。一時之間,她心裡抱歉與不安之感夾雜,抬頭看向賢真大師,見他也是一臉錯愕,當下只得上前幾步,略帶歉意道:“大師,此非江籬本意。我即刻便著人,將寺院牆壁修砌好。”
賢真大師臉色有些尷尬,卻也不好發火,只得略行一禮,算是點頭答應。
江籬覺得自己不能再留在此處,萬一眾人打將起來,自己體幾的氣再無法控制的話,只怕會做出比方才更為可怖的事來。殺人這種事情,她雖做了不少,但無謂的犧牲,她一向是能免則免。
便在江籬準備離去之際,忽聽場上不知誰大喊了一聲,那聲音既尖且響,尖銳無比,便好似一把利刃,刺進了每一個人的心窩裡。
江籬回頭去看,卻見是一老頭,身材矮小,面目平常,只是此刻他的臉上,卻有種扭曲的神情,兩手撫著胸口,似是難以呼吸。突然,他兩眼直勾勾地盯著江籬,顫聲道:“抽,抽魂指,是丁莫言的抽魂指。”
在場諸人一聽他的話,瞬時都望向江籬,腳則不自覺地向後退去,與江籬的距離越拉越遠。只有龐嘯虎一人,臉上神色平靜,身體也未移動,只是滿臉憂心地看了江籬一眼,低頭不語。
早有那人按捺不住,一把抓住那老者的衣袖,追問道:“你方才那話是什麼意思?”
那老者驚魂未定,又指指那片圍牆的廢墟,道:“方才江籬便是用抽魂指,將這堵牆打個粉碎。”
此言一出,場上便如炸了鍋一般,紛紛將矛頭指向江籬。那衝光道長最是喜起鬨,裝著一臉痛心道:“想不到,江湖的傳言竟是真的。你真的便是丁莫言那魔頭的女兒。”
“沒錯,裝得像個正人君子,原來卻是魔頭之後,想必她的身體內,也流著同丁莫言一樣的血,必定會為害武林。”崔玉勝介面道。
人的思潮便如會傳染一般,只消有一人開了口,其餘人心中的那股隱憂,便會潮水般湧出,一發而不可收拾。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接連向江籬發難,一時之間,場面極度失控。拔刀的,揮劍的,還有一些裝模做樣的人士,混在人群中煽風點火,勢必要將所有人都推到江籬的對立面。
賢真大師在一旁,勸也不是,罵也不行,看看那激動的人群,再看看一臉平靜的江籬,想不好要說些什麼,或是說,此時,他究竟該不該開口。
倒是龐嘯虎極重義氣,見這麼多人欺負江籬一人,跳上前來,開口便罵:“你們這幫東西,起什麼哄,江籬何曾做過什麼對不起你們的事情,你們便要置她於死地?”
黃憲良卻是不服氣道:“你又怎知她身家清白?當日,她包庇葉白宣,置顏掌門的冤死於不顧,光這一條,便是大大的不義。只怕,當日顏掌門的死,她也脫不了干係。”
“你莫在血口噴人!”龐嘯虎大喝一聲,罵道,“當日那棺木之中躺著的人,根本不是顏碧槐,不過是他找的一個替身罷了,以此來矇蔽眾人的視線,好方便他暗地裡做些見不得的人事情。他這種人,根本便是死有餘辜。”
其他人聽得這其中還有這麼一出,倒是稍微平靜了下來,有人插嘴道:“那他後來又怎死的?”
“哼,他不知從何處勾結了一幫朝廷的人,將我和夫人,還有江籬一同擄到了赤梅山莊,妄圖要殺死我們三人,若不是葉白宣帶人來相救,哼,只怕今日,整個武林,都會被他這個大惡人給佔了。”
“善哉,善哉。”賢真大師一面向龐嘯虎行禮,一面道,“施主所言,可否屬實。”
“你個老禿驢,難道我還會騙你不成!”龐嘯虎的火是一點便著,罵了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