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怨氣又加重了幾層,冷言道:“丁莫言,我要你給我自斷經脈!”
自毀劫
顏碧槐說出那樣的話,丁莫言竟連眉頭都未皺一皺,甚至未曾抬頭看他一眼。
倒是江籬與龐氏夫婦有些吃驚,皆覺顏碧槐吃人說夢。卻不料顏碧槐話鋒一轉,又顯出幾分陰氣:“丁莫言,方才元姑所說之話,想必你已聽到,若不想你的親生女兒死在我的手上,你最好便聽我的話。”
江籬雖不願成為丁莫言的女兒,卻也不想成為他人手中的棋子,她知道丁莫言便在隔壁,便高聲道:“丁莫言,莫要聽他的。”
“丁莫言,你必得聽我的。”顏碧槐提高嗓音,將江籬的聲音蓋了下去,怒氣衝衝道。他不知從何處拿來一桶水,朝江籬那石屋的洞內潑去。洞太小,那水一半潑進了洞中,一半卻是留在了石門外。
顏碧槐扔掉木桶,道:“丁莫言,我方才向那屋潑了烈酒,你若不答應,我便放火燒死他們,我想你必不在乎元姑他們的死活,可是江籬的死活,你也不在乎嗎?”
江籬嗅了嗅了空氣的味道,果真有濃重的酒味。顏碧槐的話真真假假,讓人看不破他的目的。
丁莫言沒有回答,氣氛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龐氏夫婦看著江籬,想看她會有何反應。江籬只是怔怔地看著那面石牆,她想像不出石牆的對面,丁莫言在那裡,臉上會露出怎樣的表情。
像是過了許久,在場的人只覺連空氣都變得稀薄起來,幾乎難以呼吸,丁莫言卻發出一聲長長的吼聲,他的聲音,便如同在每個人耳邊說話般清晰,一字一字,彷彿要將它們刻在人心上。
“好,我便成全你。”
“丁莫言,你瘋了!”江籬急了,衝到石壁前,大喊道,“這不過是顏碧槐的報仇之計,你莫要上當。你又怎知你照他的話做了,他便會放過我?”
“那倒是。”丁莫言像個頑童般,一聽江籬的話,又反悔起來。
顏碧槐有些著急,早知他真該當下就挑斷丁莫言的手筋腳筋,以絕後患。怪只怪自己恨意太濃,非要看丁莫言自殘方能解恨,搞到現在這副局面,若不能用江籬逼丁莫言就犯,只怕留著他,終究會是個禍害。
江籬還想要說些什麼,卻被顏碧槐打斷,他衝丁莫言道:“你放心,若你真自斷經脈,我必保江籬性命。”
“空口無憑,你方才還說,過了今晚,我們幾人便都要死。既然如此,你說的豈不都是謊話?”江籬頂了回去。
顏碧槐見丁莫言不出聲,更為焦急,只得道:“你們幾人本就要死,丁莫言,我便與你做個交易,用你的經脈保江籬一條命,你是肯與不肯?”
江籬撲到石壁上,明知無用,卻還是不停地拍打牆面,叫道:“丁莫言,你個老糊塗,萬萬不要相信他的話,他這個人,何時說過準話?”
顏碧槐大叫一聲,抽出腰間長劍,竟一下切掉了右手的小指,他將那截斷指扔進丁莫言的石屋內,忍痛道:“丁莫言,我今日自割小指,便向你起誓,必為你保江籬性命。”
在場眾人,除了龐氏夫婦,便連情緒激動的江籬,都被他這一舉動嚇得定住了身。顏碧槐的左手小指,十年前被葉白宣砍下,今日他竟自行砍掉右手小指,為的只是逼丁莫言自殘。他的心中,究竟有多深的恨意,才能支撐著他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情?
“顏碧槐,看來,你真是恨我入骨啊。”丁莫言嘆道,“也罷,畢竟我曾虧欠你,虧欠你娘,既然你拿定主意要逼我就範,我便成全你,也算與你父子一場。”
“丁莫言,不要,聽到沒有?”江籬急紅了眼,她也不明白自己是怎樣的一種心態,她對於丁莫言,似乎不全是恨意。
“江籬,”丁莫言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許疲憊,“我這一生,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