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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神。

湘姐將手放在臉上,慢慢地扯下了那張人皮面具,剛撕到一半,人群中便已爆發出一陣“唏噓”聲,有人甚至不自覺地便要往後退。

江籬明白了,湘姐便是顏夫人,那個早已死了的顏夫人。難怪初次相見時,看著她的背影,江籬會有似曾相識的感覺。

周圍竟無一人說話,便是顏碧槐,也只是睜大兩眼,不置信得望著湘姐。江籬走上前去,按住了湘姐的手,搖頭道:“不要這樣。”她不忍心再看湘姐那張被毀去的臉,她這個旁觀者尚且於心不忍,湘姐這些年受的苦,只怕便是連淚也流乾了。

湘姐回頭看著江籬,默默地將人皮貼了回去,她扶著江籬的肩膀,慢慢地流下淚來。江籬拍著她的背,說不出話來。顏碧槐這個人,她與他相處了這麼些年,只短短數月,她卻像是從未認識過他一般,為什麼他的臉下,竟會埋藏這麼多的另一面?

呂蒙也走了上來,輕聲安慰道:“好了,如今你總算報得大仇,以前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

湘姐抬起頭,看著一旁還未斷氣的顏碧槐,咬牙切齒道:“我真想讓你嚐嚐我所受的苦,如今這樣殺了你,真是便宜了你。顏碧槐,為了一個掌門之位,你殺了多少人,做了多少惡事。你這樣的人,怎還能在這世上活這麼長久?”

顏碧槐嘴裡湧出了血,他微張著嘴,慢慢地伸出了右手,似乎想要抓著什麼,可最終卻又無力地垂了下去。他這樣一個自負又極端的人,竟是用這樣一種方式,在眾人面前屈辱地死去,死前未留下一句話,對於他來說,心中必是極不甘心。

顏碧槐的一生,從兒時起便一直活在屈辱中,長大之後,他極力想要擺脫這種感覺,它卻總是如影隨形,便連他的死,都是如此地丟盡臉面。

江籬簡直有些不忍再看下去,顏碧槐倒在地上,兩睨睜得極大,像是在訴說自己的不甘心。她又回頭去看湘姐,她卻絲毫沒有笑意,手刃仇人,心中的結卻依然未解。江籬又去看葉白宣背上的丁莫言,追根溯源,似乎都是他的錯,可是這世上的事情,又怎能用此種簡單的方法來算清呢。

“好了,顏碧槐已死,我想這位姑娘的心事也了了,該來談談正事了吧?”雲庭似乎忍耐多時,已有些許的不耐煩,可是看著湘姐,卻也是動了惻隱之心,他並不是個嗜殺的人,很多時候,他都很心軟。

“好,說來聽聽。”葉白宣一臉平靜,便像是在與人做買賣一般。

雲庭指著江籬道:“把江籬,丁莫言還有龐嘯虎夫婦留下,其餘的人,可以走,我不會為難你們。”

“想不到你的胃口,竟越變越大了。”葉白宣白他一眼,罵道,“原先我以為你總纏著江籬,想是被她的美色所迷,轉念一想,真是該死,江籬那模樣,豈能入得了你的眼。現今看來,你便是連老人病人,半死不活之人都要,真是天下大奇。”

雲庭向來受不得人譏諷,葉白宣說話又是句句難聽,扎人心窩,真是讓他忍不可忍。他轉頭大吼道:“伍梓杉,去將那姓葉的腦袋拿來給我,我便給你想要的一切。”

伍梓杉原本疲倦的臉上立刻顯出神彩來,整個人精神一振,笑著拍手,竟是極為滿意。

江籬氣得扯著葉白宣的衣袖道:“就你那張嘴不饒人,看,惹禍上身了吧。”

葉白宣卻是毫不在意,回道:“即便我不罵他,他便會放過我們?別傻了,江籬,我是絕對不會將你交給他的。”

江籬聽了大為感動,鼻子竟泛了酸意,只是那淚水,終究沒有流出。她雖不像以前般不顯露自己的喜怒,卻還是依然矜持。

葉白宣衝江籬一笑,剛要將丁莫言從身上放下,交予他人照顧,卻突然聽得他在自己耳邊輕聲呢喃道:“姓葉白,不枉我與你相識十年,我女兒便交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