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碧槐,衝江籬撲去,兩手緊緊地抓著她的肩膀,越來越用力。
“你說,你為何不願意嫁給我?江群山到底有什麼好,你非要背叛我,非要與他私奔!”
江籬只覺雙肩在丁莫言的手中,幾乎要被他給捏碎,她掙扎不開,心裡卻越來越害怕,她不怕死,可是,這並不代表她不怕任何事情。她看著丁莫言的眼神,感到無比的害怕,這是一個男人深愛一個女人才會有的眼神,這是一個男人至死都要得到一個女人才會有的眼神。而這樣的眼神,讓江籬極為害怕,幾乎要驚得大叫出聲,以此來發洩心中的恐懼。
就在江籬覺得自己再也忍受不住,想要大喊出聲時,丁莫言卻是兩眼一翻,手中的勁力鬆了下來,整個人軟軟地倒了下來,江籬只覺肩膀放鬆,下意識便去摸,待得回過神來時,才發現丁莫言又暈了過去。似乎每一次情緒激動時,丁莫言都會突然昏倒在地,他這究竟是一種身體上的病,還是一種心理上的病?
江籬眼見著顏碧槐將丁莫言抱回房內,心中似乎有了個想法。只可惜她現在使不出內力,如若不然,趁著丁莫言昏倒的時機,她或許能有一線生機,逃出赤梅山莊。顏碧槐的功夫雖然厲害,但江籬自認並非毫無勝算。這些年來,他們從未真正交過手,但江籬在十多年前見識過顏碧槐的真正實力,憑自己這些年的修為,要從他手中逃脫,希望並不算小。
惟今之計,便是要想到辦法,解開自己被封的內力,只有這樣,才能考慮接下來的事情。
江籬正在細想心中的計劃,顏碧槐已走了過來,對江籬道:“你去照顧丁莫言,我出去尋個大夫。切莫想要逃走,江籬,你知道,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顏碧槐自顧自出門,江籬聽了他的話,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似乎一切看來,都是丁莫言所為,他鉗制住了顏碧槐與自己。可是她幾次聽顏碧槐說的話,都覺得,他似乎並未受制於人,反倒是一副反客為主的模樣,即便在丁莫言身邊受到如此大的羞辱,他卻依然沒有逃跑的意思。
照理說來,丁莫言此時昏倒,正是殺他的好時機,顏碧槐大可動手,將他除去,再遠走高飛。為何還要留在此處,受人擺佈?除非他有把柄落在丁莫言手中,非要他本人解去不可。
江籬對顏碧槐的好奇慢慢地越來越大,她只覺得,這個人,她認識了二十多年,卻似乎從未真正讀懂過他。
江籬照著顏碧槐的吩咐,去到房中照顧丁莫言。丁莫言此時不醒人世,反倒像個正常人,不會有諸多無理要求,也不會動不動便抬手殺人。江籬在房中百無聊賴,來回地踱著步,腦中一直想著顏碧槐的反常舉動。
她想起龐嘯虎曾說過,丁莫言的抽魂指天下無雙,便是三生門的飛凌掌,亦不是它的對手。而這天下,除了丁莫言,便無第二人會這門功夫。他生性孤傲,從不收徒,功夫自然無人繼承。莫非這顏碧槐看中了抽魂指,想要從丁莫言這裡習得它,故才會如此忍氣吞聲,冒著生命危險待在這個喜怒無常的怪人身邊?
可是,他要學這功夫做什麼?他的武功,早已臻極品,這天下,只怕也無幾個人能敵得過他。江籬突然想到了葉白宣,顏碧槐的心中,難道還一直記掛著他,一日未曾除去他,便一日過不得安生日子?
江籬想到顏碧槐讓自己去梨瀟谷請葉白宣出山,自己卻又無故裝死,還有計博的死,看上去必與他脫不了干係。她與葉白宣方西淵一致猜測是丁莫言盜去了雲庭刀,而顏碧槐與他又是如此難解的關係。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像是有人故意佈下的一個陣,她在不知不覺中就被繞了進來,只是她不知道,這佈局的人,究竟是誰?
江籬走得出神,不小心便撞上了一旁的櫃子,她正摸著頭,顏碧槐已帶著大夫進了屋子。外面天色早已大黑,能在這個時候請得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