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在兩天之內趕至三生門,畢竟不是天下所有的馬,都如夜雪一般,日行千里。
江籬估算得沒錯,儘管日夜兼程,她回到三生門時,還是比約定的日子遲了一日。人生中有許多事情,即便遲上個一年半載也無大礙,但有些事情,哪怕只遲半刻,也會要了人的性命。
顏碧槐便是沒捱過這一日,等到江籬回來,便已丟了性命。
顏碧槐死了,死於三生門的絕技飛凌掌。葉白宣早已說過,這天下,會這掌法的,除了他和顏碧槐,其餘皆為死人。現如今,顏碧槐也成了死人,那他葉白宣要如何才能脫得了這干係?
三生門正殿,十年前,江群山死時,靈位安放於此,卻不得安息,一場為了爭位的械鬥,葉白宣帶領手下出走三生門,而顏碧槐則順利當上掌門。江籬在那之前,一直站在葉白宣身邊,為的是師徒情份。而從那日起,她開始站在顏碧槐身邊,為的三生門的大義。
葉白宣回來了,十年之後,在顏碧槐死後的第二日,又一次踏進了三生門。
正廳內停著一樞木棺,陸續有各大門派的掌門趕來。有些,為了所謂的江湖義氣而來,而有一些,則是因為門下多人死於飛凌掌,要來尋顏碧槐穢氣,卻不料,到了此處才知,顏碧槐已是死人一個。
傅聞鷹坐在首位,忙於應酬。江籬帶著葉白宣入內時,不知他是否已忙暈了頭,竟也客套行禮,將他們當成了外人。等看清是江籬後,拍著腦袋到:“小姐,你可算回來了。”再順眼一看,江籬身後跟著的,竟是葉白宣,臉上露出略微吃驚的表情,可又轉而平靜,道:“掌門說小姐去請葉白宣來,我只道是說笑,卻不料此事竟是真的。”
“只怕你巴不得,此事為真吧。”葉白宣插上一句,卻不道明其中的奧秘。
正在此時,廳中已有人認出葉白宣,頓時吵嚷起來。為首的便是那綠湖居的衝光道長。此人身材肥碩,滿臉堆肉,臉上五官已被那肉擠地堆做一團,走起路來也是肥肉橫飛,便如身上裝了無數水袋一般,上下起伏,渾身上下毫無一點道士所該有的仙風道骨,倒似街邊肉鋪的殺豬郎。
這綠湖居名為道觀,卻養著美女無數,也不知乾的什麼買賣,觀宇修建地極為宏大,功夫雖不出名,那高大精美的樓閣,卻是在江湖上小有名氣。在座的眾人對他本無好感,只覺他便如土財主一般,身份低賤。豈料他今日說出來的一番話,卻不得不讓人附合,只因他說了他人的心理話。
“葉白宣,你竟還敢出現於此。十年前,你殺了江掌門,昨日,你又殺了顏幫主,看來,不得到三生門,你是不會罷休的。”
“顏碧槐並非他所殺。”未曾想,江籬卻跳出來為他開脫,“請問傅叔,顏掌門昨日死於何時?”
傅聞鷹看看葉白宣,又望了眼江籬,抬頭想了一番,肯定道:“昨日夜裡寅時。”
“寅時?正是熟睡之時,傅二當家竟也如此清楚?”葉白宣卻是出言不遜,他的心裡,一直對傅聞鷹著實看不起。
傅聞鷹大怒,一拍供桌,剛要開口痛罵,葉白宣卻又接上一句:“傅二當家可得當心,將顏掌門的牌位震落下來,小心他做鬼也不放過你。”
這話無疑是在奚落傅聞鷹,在場眾人卻忍不住臉上笑意。傅聞鷹很是尷尬,收回了手,怒氣也被壓了回去,只得對江籬道:“只因昨日顏掌門死之前大叫一聲,驚起了門內多人,大家趕去他房裡時,他還未死,睜著眼兒卻說不出話來,我抱起他,叫了幾聲,他卻只吐了幾口血,這才去了。”
江籬聽明白經過,轉身抱拳,向廳內各位長輩行個禮,道:“既如此,葉白宣便與此事無關。這幾日,他都與我在一處,絕不會有時間來三生門殺人。”
“這小子殺了你爹,你卻替他說話,江姑娘,老夫素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