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葉白宣幾欲笑出聲來,想不到這龐嘯虎堂堂一派掌門,竟是個如此懼內之人,夫人面前,竟無一席之地可坐。
江籬雖也覺可笑,但這畢竟是他人家務事,不便插手,只得上前一步道:“煩請龐掌門將前日之事告知在下。”
那龐嘯龍望了眼夫人,只見龐夫人輕抬右手,輕描淡寫道:“說吧。”
龐嘯虎這才清了嗓子,開口道:“前日晌午,白虛派闖進一黑衣男子,頭臉盡皆遮住,只留兩眼,空著手便殺了進來。老夫雖聽聞近日三生門弟子到處作惡,卻不料這男子如此膽大,光天化日便敢闖進來大開殺戒。”
“他手上無任何兵器?”江籬問道。
“沒有,赤手空拳,使的便是三生門的飛凌掌。”
葉白宣冷笑道:“赤手空拳,便能在白虛派大殺四方,真不知是那黑衣人功夫太過高明,還是你白虛派弟子太過無用。”
江籬趕忙扯他衣袖,讓他莫要講話太過不留情面,再看那龐嘯虎,像是已被氣得成了習慣,倒也無甚怒氣,便岔開話題道:“不知龐掌門如何得知,那黑衣人所使的功夫,便是我三生門的飛凌掌?”
“二十多年前,你爹為與別人爭你娘,使過這功夫,當時老夫在場,親眼見過此掌法,也知中掌之後,人的身體會有何反應。”龐嘯虎談起二十多年的往事,倒顯得格外精神,正欲滔滔不絕下去,卻被龐夫人一語喝止道:“別人家事,你講這麼多做甚。”龐嘯虎立時住嘴,不敢多言。
江籬聽他談及父母,不禁好奇,但見那龐夫人,似乎不願丈夫多提此事。她一向不願與他人為難,便打消了追問的念頭,又問回前日的情景:“不知前日,龐掌門是否在場?”
“是,老夫當時也在場,親眼見他殺死了白虛門十多名弟子,還有我那可憐的么子。”說到此處,不僅龐嘯虎,便連龐夫人臉上,也露出悲痛的表情。
“你既在場,為何還能保得住性命?那黑衣人居然打不贏你?”葉白宣一向愛將心中所想盡皆說出,也不管龐氏夫婦正沉浸在喪子之痛中。
“他當然也向老夫發難,老夫也與他過了幾招,但覺他招式雖猛,卻不知為何,竟不下殺手,過了十多招後,他突然收手,使了個障眼法兒,逃出了白虛派。”
葉白宣露出瞭然的神色,竟走上前,拍拍龐嘯虎的肩膀,讚道:“多虧你識得飛凌掌,這才保住了一命。若非如此,只怕現在,尊夫人已然守寡。”
“少俠此言怎講?”龐夫人忽然開口,她已收起哀痛的心情,又如方才現身時般鎮定從容。
“這天下,識得飛凌掌的人並不多見,多半也是道聽途說,知道中了這掌後身體會變成何等模樣。先前那一個月,江湖中已有多起如此的殺人事件,但那人使的究竟是否為飛凌掌,各大派掌門或是當場喪命,或是並未親眼所見,都做不得數。現在,顏碧槐已死,這天下,更是少了一個識此掌法之人。可巧兒,你家老頭仗著年紀大,多了些見識,總算識得其一二,那黑衣人便將他留了個活口,借他的嘴,向世人宣佈,他便是要用這三生門的絕技,滅了武林。”
葉白宣這一番話說的頭頭是道,聽起來,似乎便真是這麼一回事兒,既然他一心想要嫁禍三生門,便必要讓識貨之人認出這掌法,方可堵住各方的疑慮的聲音。
出得白虛派的大門,天已大黑。江籬對葉白宣拒絕龐夫人的邀請,不願在此留宿略感不解。他雖嘴上處處針對龐嘯虎,其實對他並無惡感,更何況,此刻已入夜,又要去何處找棲息之地?
“現在去何處?”江籬想聽聽葉白宣的說法。
葉白宣卻不理會她的問題,只是自顧自道:“這龐嘯虎,真是無用,竟是個怕老婆的。”
江籬想起方才情景,忽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