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渠嶺,黃峰山,綠湖居,還有這白虛派,在這地圖上,由南向北,連成一線。再往前看,便是普雲寺,若我猜得沒錯,那黑衣人,下一站,便會去普雲寺。你我若不快馬加鞭,只怕得為寺內和尚收屍了。”
江離算了一下,這人每次去過一處後,必會歇個三五天,方才再次動手。此時距離白虛派遇襲已過去三天,若再用兩天趕路,也不知能否趕得及,只得催著葉白宣上馬,日更兼程,盼能攔住那人。
這一路,真是快馬加鞭,幾乎沒有落地歇息的時候。待得到了普雲山下,葉白宣那匹馬已是口吐白沫,倒地不起,便連夜雪,也是癱倒在地,大口喘氣。葉白宣心中略感後悔,如此勞累,早知還不如不將情況說明,這個江籬,竟是這麼個犟脾氣,認真起來說一不二。
江籬哪管葉白宣的死活,讓夜雪留在山下休息,扯著葉白宣便往山上跑。那普雲寺在山腰處,兩人雖說功夫絕頂,卻也花了一個時辰方才趕到。
葉白宣見寺門口小沙彌們正在打掃院落,面色平靜,不像是遭人血洗的樣子,放下心來,責怪道:“人家好好的,我們兩個卻是跑得快累死了。”
江籬轉頭看他,裝出一臉無辜道:“是你說普雲寺危險,我這才隨你趕了過來,怎麼現在,倒又成了我的錯?”
葉白宣語塞,這丫頭,什麼時候,也學會了這一招,借力打力,直將自己逼入絕境。果真是自己的徒弟,才相處不過十日,就已學會了他的牙尖嘴利。
這普雲寺並非佛門大寺,地處偏僻,又建在這山中,平時鮮少有人來往。那門口沙彌見江葉二人,頓感好奇,尤其江籬還是女客,雖衣著樸素,未施脂粉,卻也是清秀模樣,臉竟有些發紅,想來佛法修為不夠高深。
那小沙彌走上前,行禮道:“不知兩位施主,前來所為何事?”
葉白宣還禮道:“三生門江籬,特來拜訪主持大師。”
那沙彌一聽三生門,立刻滿臉堆笑,道:“原來是三生門的江公子,主持大師正在寺內,請隨我來。”
那小沙彌將葉白宣看作江籬,引著二人進了寺內。江籬雖是女客,但只因她來自三生門,便也受到禮遇,方能進入普雲寺。
寺內僧人不多,剛做完早課,眾人都在飯堂用飯,那小沙彌想是還未吃飯,走過飯堂時還向內張望一下,顯得極為羨慕。
三人往後院走去,穿過偏殿,但見院中一棵參天古樹,枝繁葉茂,江籬看到此樹,只覺現在不是冬日,反倒是暖春。只是那清晨的寒風吹來,依然刺骨。江籬回過頭,往走過的偏殿看去。那殿中跪在一個僧人,低頭閉眼,正在默誦佛經。不知為何,江籬總想再看他一眼,葉白宣見她回頭,小聲道:“怎麼?”
江籬被他喚過神來,趕忙道:“沒什麼。”
一路無言,到了後院主持房中,小沙彌敲三下門,報道:“主持,三生門的江籬公子求見。”
“進來吧。”賢真大師的聲音響起,聽起來,無甚不妥。
推門進屋,賢真大師正在蒲團上打坐,小沙彌轉身告退,大師起身,將兩人讓至座位上,笑道:“呵呵,我這弟子不懂事,竟將這位公子錯認為江籬公子。”
“不妨事。”江籬道。
賢真大師房內古樸清靜,茶案上的壺中飄出煙氣。他走至茶案邊,倒了兩杯茶,親自拿到江籬與葉白宣身邊,道:“山野地方,茶葉比不得三生門,兩位請用。不知顏掌門近日可好?”
一句話,倒將江籬給問住了,賢真大師走的那日夜裡,顏碧槐才被殺,他還未收到訊息,此刻一問,卻不知已是生死相隔。
“顏碧槐已死。”葉白宣見江籬說不出口,搶在她前頭道。
賢真大師大驚,出家人六根清靜,只怕他已忘了大半,跌坐在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