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籬想起方才情景,忽然心生感慨,道:“一個男子,為何會如此懼怕一個女子,莫非龐夫人功夫尚在他之上?”
“非也,這龐嘯虎雖不中用,卻也不是廢物,從那龐夫人走路時的姿態來看,功夫並不算高明,應該不在龐嘯虎之上。”葉白宣走至夜雪身邊,抓起一把雜草,喂至它嘴裡,笑道,“想來這龐嘯虎,必是很愛這龐夫人了。男人在心愛的女子面前,總是會忍讓一些。”
“只怕天下男子,並非個個都如此吧?”江籬看著葉白宣,嘲笑道,“像你這種人,便不會有這樣的心思。”
“怕是未必。”葉白宣伸手便往江籬頭上打去,見她冷著臉閃躲,便威脅道,“若想知道你爹與你孃的事情,便要乖乖聽話。”
江籬果真聽話,立在原地,隨葉白宣打。葉白宣見她如此模樣,心下喜歡,自是不忍再打。這個江籬,與當年那個懂事的小姑娘,是多麼地相似。
“快打,打完了,便將你知道的告訴我。”
“知道什麼?我對你爹孃的往事,可未聽說過。”葉白宣繞著白虛派的圍牆,向後院繞去,見江籬不出聲,回頭看去,只見她正站在原地,兀自生氣,手裡的劍隨時便要出鞘,與自己打上一架。
“行了,跟我來吧,今晚你想知道什麼,必會讓你如願。”葉白宣喚過江籬,兩人一同往後院而去。
這白虛派並不算大,比之三生門,只能算個小門小派。整個莊子建的四四方方,外圍全靠一堵三寸厚的圍牆,將內裡屋宅包圍起來。葉白宣跳上一旁的大樹,向內仔細張望一番,看準了路,便又跳了下來,拉著江籬,直往深處走。
兩個沿著那圍牆走了多時,轉過一個彎,終於停了下來。葉白宣這一次直接跳上牆,蹲在那裡,遠遠看見那龐嘯虎領著兩個弟子走了過來,便跳進了院內,撿了兩顆石子,用手彈出。那兩名弟子便直直地向後倒去,暈死過去。
龐嘯虎見身邊兩人同時倒下,連吭都未吭一聲,只道那黑衣人去了又回,不知該戰該逃,正在思量時,葉白宣已衝至他身邊,搭住他的左手命門,威脅道:“跟我走。”
龐嘯虎聽出聲音,反倒鎮定下來,他已聽出,葉白宣的聲音與那黑衣人不同。
江籬等在圍牆外,見葉白宣溜進白虛派後院,心中已然猜到他的目的,雖笑他不懂規矩,卻也十分感激。她是個被規矩束縛住了的人,從來不敢隨心所欲的做任何事情,義與禮這二字,一直橫在她的心間。像是今日,她也知,劫住龐嘯虎,必能問出心中所想。可是,她卻不會動手,她向來是個君子。可葉白宣卻不同,他隨性而為,想做什麼,便一定要做到,他活得,比江籬要自在得多。
龐嘯虎隨葉白宣翻出自家後院圍牆,見江籬還等在外面,心中竟也猜到了他倆的目的。站定後,未等江籬開口,便道:“你還是想知你爹孃之事吧?”
江籬點頭,仍不忘行禮道:“望前輩告之。”
“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當年,你娘並非江湖中人,不知為何,竟識得了丁莫言。你倆年紀尚輕,只怕不知這丁莫言是何人。”
“赤梅莊莊主丁莫言,平生絕技抽魂指,據說二三十年前,江湖中無人能逃過他這一指。”葉白宣介面道。
龐嘯虎未料到他竟也知丁莫言的大名,畢竟這天下,無人知他是生是死,他的名字,便如那曬久的布,慢慢褪去了顏色。“這丁莫言功夫雖高,脾性卻極為古怪,雖生得一表人材,卻從未娶妻生子。見得你娘後,他竟一發而不可收拾,立誓要取她為妻。”
“奪人妻子,這種醜事也做得出來,這丁莫言也不是善類。”江籬略帶怒意道。
“江姑娘,你這便錯了。”龐嘯虎替丁莫言抱屈道,“那丁莫言可比你爹先識得你娘,你爹與丁莫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