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失去了一言九鼎的權威性。死命地阻擋,也已經變得無濟於事。京兒與葉兒的婚事,就如一輛開足了馬力的推土機,把自己身不由己地推向了舉辦婚禮的那個時辰。茂生既冤屈,又無奈。他還是奮力地堅守著,不到最後一刻,誓不舉手投降。
不管酸棗說得怎樣顛三倒四,茂生一聽就明白,他是來做說客的。茂生當然知道酸棗是好心,見不得娃崽兒們焦苦受委屈。但這種事情,不能因為心疼娃崽兒就應承的。畢竟這是涉及到他茂生家門榮辱的大事,來不得半點兒含糊。
茂生嘆口氣,說道,咱不講說這些煩心事哩。娃崽兒的翅膀硬了,聽不進老子的話哩。愛咋鬧騰就鬧騰去,我管也管不住哦。說話時,語氣裡帶著一絲無奈和傷感。
第六章 大路彎彎6)
茂生的話,被酸棗誤聽成茂生不再堅持自己意見了,似乎同意了倆人的婚事。酸棗心下大喜,連連附和著說了一些京兒的好話,什麼長得好品性好,什麼勤謹好學,將來肯定有出息。說得茂生的心情漸漸好轉起來。酸棗決不是恭維茂生,而是說的心裡話。這一點,茂生是知曉的。從小到大,酸棗把京兒當成自己親生娃崽兒的看待。有時,連婆娘都看不過眼,直罵他賤骨頭。拿人家的娃崽兒當自己的心頭肉護著,腦殼裡滴進尿汁子了吧。
茂生真的高興起來,拉呱的氣氛重又恢復到剛開始的狀態。在結束了這次摸底交談後,心情舒暢的酸棗邁著輕快的步子回到自家庭院裡。
屋裡,晚生正在發脾氣。他張牙舞爪地數說著娘,嫌她叫爹跟自己擠在一張床上,夜裡睡不好覺,白天直打盹,上課的時候叫胡老師罰了站。胡老師還發話說,要是再打盹,就不讓他進教室了。酸棗婆娘低眉順眼地硬著頭皮聽晚生吵鬧,咋也安頓不下這個小祖宗。
晚生見爹回來了,一把扯起自己床上的被子,連拖帶拉地扔到了裡屋大床上。他發狠道,要是今晚還賴在我床上睡,我就把床劈了燒火,誰也甭想睡成呢。
酸棗不吭聲,心下巴不得他這麼做。他不時地拿眼瞥婆娘,偷看她的反應。婆娘早已經沒了脾氣。見酸棗在一旁現出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兒,當然知道他的心思。她把床上的被子捲成兩隻被筒,說各人睡個人的,誰也不準碰誰呀。說罷,她便脫衣上床,鑽進了床裡面的被筒,還把四周被角緊緊地壓在身子下。
酸棗好聲好氣地哄晚生上了床,便急急地關門閉戶。他悄悄地脫衣,鑽進屬於自己的被筒裡,佯裝睡著了。
好容易等到外間的晚生睡熟了,酸棗便開始蠢蠢欲動了。他先是把腳丫子伸向了床裡的被筒,輕輕地探了進去。被婆娘使勁兒擰了一把,又被迫收了回來。一會兒,又探了進去,被婆娘用手狠狠地砸了回來。酸棗想暫時放棄今晚的進攻戰。只要讓自己上了床,機會總會有的。但是,也就只老實了一小會兒,他又忍不住了。
自從打了婆娘後被迫分床至今,已經一個多月了。白天的勞累,絲毫壓不住內心裡的焦渴飢惶。體內似有一股無法按捺地燥熱和衝動在奔突,若是不開啟個缺口釋放出來,恐怕今晚便被攪得睡不成覺了。
酸棗一時興起,顧不得婆娘往日的厲害。趁婆娘不注意,他一把扯開她的被筒,俯身鑽了進去。婆娘一驚,張口就要喊叫,被早有準備的酸棗伸手捂住了嘴巴。於是,被子裡便展開了一場強迫與反抗的短兵相接**戰。終是酸棗的勁頭兒太大,以一種強姦式地進攻,攻入了婆娘體內,並肆意地向內輸送著燥熱和激情。這才使得婆娘被烤軟了,燒焦了,煅化了,最後徹底地繳械投降了。
一個多月的冷戰至此宣告結束。冰封冷硬的河面終於化凍,且化得一塌糊塗,再一次流淌起歡快的溪流。
這個夜晚十分美好。屋外的夜空繁星閃爍,像無數只窺探山村庭院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