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時隔一年多之後,秦楚終於重入半神之境。
就是歡愉之主根本不在乎的這幾秒鐘的時間,給了秦楚這個難得的的機會。
所有的一切看起來就像是純粹的巧合,如果降臨在下界的不是歡愉之主,而是鮮血與黑暗與死亡之神的話,以那位神祇的性格,只怕不會浪費一句話的功夫,骸骨戰斧直接就會將所有的一切都給撕成粉碎。
就算是小樹苗的世界樹軀幹,此時此刻也絕對擋不住象徵著死亡的斧頭。
偏生下來的是歡愉之主,相比鮮血與黑暗與死亡之神來說,歡愉之主更喜歡玩兒一點,從一開始在歡愉之主的眼中,就根本沒有那些女人的存在。
歡愉之主只是將這些女人當做是自己眼前跳來跳去的煩人蟲子,隨時都能碾碎,她並不急於去殺戮,更多的是想要去享受一下那種樂趣。
甚至說就算是在察覺到自己被命運女神莫尹來給坑了,天幕隔絕了自己和虛空的聯絡,甚至強行從神位上被拽下來,歡愉之主依舊未曾有太多驚慌。
可正是這種享受,讓歡愉之主浪費了太多的時間。
等到歡愉之主真正從秦楚身上感受到了威脅,想要將這個敵人消滅掉的時候,已經太晚了。
秦楚的身子依舊淹沒在慾望之海當中,他的身子就像是一根紮根在地底深處的石柱,任憑海水的沖刷,歡欲之蛇的纏繞,四周無數密密麻麻身影的騷擾,兀自巋然不動。
所有的一切,對秦楚來說就像是不存在的一樣。
身上的衣服,早已破破爛爛,露出了裡面小麥色的面板。
無數惡靈的尖爪在撕扯著秦楚的身子,卻無法造成任何破壞。
歡欲之蛇龐大的軀體也在不斷的收緊,那能輕易的將金屬,將山頭都給絞碎的力道落在秦楚身上就如同落在空氣中一樣,同樣無法傷及到秦楚分毫。
怪異的畫面,看的歡愉之主眼皮直跳。
她的喉嚨中甚至已經開始傳出怪異的,咯吱咯吱的聲響。
面前的敵人,明顯正在適應自己現在的力量。
嘴唇翕動著,歡愉之主已經無法繼續忍耐胸腔中的煩躁,她下達了命令,歡欲之蛇兩個蛇頭同時張開,露出了口腔中銳利的獠牙。
未曾有半分遲疑,四根獠牙幾乎同時衝著秦楚的腦袋咬下去。
那毒牙,比這個世界上任何武器都要更加尖銳。
秦楚的腦殼,怕不是要瞬間被咬穿,一旦毒牙當中的毒液滲透進去,哪怕說秦楚已經進階到半神之境,也絕對要完蛋。
歡愉之主是這麼想的。
可眼前發生的畫面,卻讓歡愉之主的面色變得格外難看。
嗤!
頃刻間,毒牙已經咬在秦楚的腦殼上,可想象中腦袋上出現四個血洞的畫面並未上演,相反只聽到嘎嘣一聲,兩條糾纏在一起的歡欲之蛇,四隻毒牙,幾乎同時崩斷。
歡欲之蛇的口腔當中只剩下嫣紅的血跡。
秦楚的身子,遠比想象中的還要更加堅硬。
而這一次攻擊也將秦楚徹底驚醒,原本稍顯混亂的眼神終於逐漸恢復了清明。
不對!
不是清明,而是完全變成了另外一種狀態。
秦楚的兩個童孔已經徹底變成了陰陽相間,旋轉糾纏在一起的怪異狀態。
那詭異的眼童中,似乎蘊藏著無法形容的威能,當歡愉之主和秦楚的目光對視在一起的那一瞬間,只覺全身如墜冰窖,無法形容的涼意席捲全身。
雖然只有黑白兩色,可那眼童深處卻好像無視空間的限制,包含了世間萬物,無視時間的限制,蘊滿了過去,現在和未來。
那雙眼睛,深邃的就像是星空的最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