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看去,楊疏驟恬靜嬌俏的面容驀然出現在自己眼前,恰逢此時窗外蝴蝶飛過,優雅振翅的影子在兩人之間掠過,那一剎光照進她的眼眸,飛揚在溫暖晨光下的微塵有了形狀,夢幻浮漚美好至極。 倏然,她抬起手落到他的耳畔,冰涼指尖觸碰到他炙熱的耳朵,肌膚與肌膚相互觸碰時有細膩的感覺,西拾平靜的眼瞳霎那間被驚動,楊疏驟嫣然一笑喃喃道:“我第一次看見你害羞,很可愛呢。” “——!” 見狀她更近一步,湊在他另一處耳畔軟糯低語:“就像現在這樣兒,在下一次見面的時候,也不要躲開,好不好?” 轉角處陸京墨碰到了同樣兒找來的白玄蟬,她俯身站在開著的窗前,手肘支在窗臺眺望著外面的秋色,丁達爾現象的陽光灑在她身上安靜祥和,如瀑長髮落在肩頭隨著清風搖曳,清冷如隔世,似臨時降臨凡塵俗世的仙子。 每當她如詩如畫般出現在身前,陸京墨就會情不自禁地走上前,這時候白玄蟬通常不太愛說話,說是靜心才能夠欣賞出世間之外的美好,他很喜歡這個解釋,所以一般她沉默觀景的時候他也會適時無言。 任由涼風習習拂過面頰,鳥雀在樹梢間一閃而過,展翅飛向遠方,望著漸行漸遠的麻雀白玄蟬結束了遙望,轉身默默地鑽進陸京墨懷裡。 “其實我最近和西拾發生了些事情,我和他那天......”整個開會過程中陸京墨都在分神思考白玄蟬發過來的簡訊,感覺這事兒還是要和她說一下,否則自己硬憋在心裡難受不說,她還容易胡思亂想。 聽完他的敘述,依偎在他懷中的白玄蟬肩膀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然後悶悶的嗤笑聲在他懷裡傳出,實在是沒忍住,真是太好笑了,這兩個大老爺們兒竟然撞了個滿懷,難怪最近互看兩厭,原來是在噁心嫌棄對方啊。 回總裁辦的一路上白玄蟬就未曾停止笑意,除非她臉頰笑酸了停會兒歇歇再繼續笑,陸京墨突然有些後悔,感覺自己不太應該告訴她這件事情,被自己老婆笑格外丟臉。 連綿不斷的幾場秋雨下來帝都徹底入了深秋,梧桐枯葉滿院落,枯枝敗葉沾著雨珠乘著蕭瑟的寒風飛向原處,樹梢處南去的大雁本想順風而行,卻不料迎面飛來一隻通體雪白的矛隼突襲,撞散了雁群,尖嘴精準銜走了領頭的雄壯大雁。 叼著大雁的矛隼停泊在假山流水處鬆開奄奄一息的獵物,強壯有力的爪撕扯著獵物的皮囊將其拆解,銳利的尖嘴啄食著連骨帶皮的生肉,溫熱腥氣的血跡從假山頭上蔓延流淌到清澈的流水上,漂浮於水面的落葉染上了那抹殷紅。 鳳凰梧桐所處的中庭周遭裝設著觀景玻璃,東西兩側遊廊分別有一扇隱形門可以進入,穿著防護服的飼養員推著運送矛隼的鐵籠走進中庭,將鐵籠放置在角落後小心翼翼地靠近那隻已經吃飽喝足正在休憩的猛禽。 站在另一處遊廊觀景玻璃前的白玄蟬興致盎然地扶著玻璃嚮往地看著威風凜凜佇立在高處的矛隼,親眼看到這隻矛隼是她昨日乖乖孕檢兌換來的願望,猶記它剛到的時候還是幼體,沒想到眨眼就那麼威猛了。 “養得不錯嘛,看來我所託之人很可靠。”欣賞完它的英姿白玄蟬心滿意足地轉過頭給予西拾一個肯定的眼神,“我家青青算是跟對人兒了。” 聽到這個名字陸京墨終於肯抬頭看一眼西拾了,朝著他投去了一個疑惑的眼神,後者撓了撓欸頭解釋道:“這是她給那隻海東青取的名字,海東青,青青嘛,那時候她還不認識那個青青——啊,等等,白露你該不會是......” 同時感覺到不對勁兒的陸京墨也轉過頭看向白玄蟬,後者迎著兩個不可思議的目光勾唇晦澀一笑反問道:“難道我會喜歡一個女人嗎?”說完她將落於身前的髮絲撥到身後,雙手抱臂戲謔道,“玩玩罷了。” 聽到這個回答,西拾表示心服口服欽佩地拍著手朝他豎起大拇指感慨道:“不愧是你啊祖宗,我要有你這種思想,老大就不至於一天到晚說我‘萬花叢中過,片葉全沾身’了,無情無義、人間清醒。” “不可以這麼說我哦,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