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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西山程家

燈火闌珊處,程風起倚靠在雕花木窗旁目睹著宴會上荒誕的一切——這群所謂的豪商甲冑在為了一個女生的消亡鼓掌,白露的死亡給予了陸京墨陸家家主的位置,所有人都在為了他的繼位讚歎,無人去關心倒在血泊中逐漸消弭的她。 侍從將她了無生氣的軀體抬起往後山搬去,那裡是陸家的狩獵場,飼養了不計其數的豺狼虎豹,每年開春陸老爺子都喜歡邀請客人來這個地方騎馬狩獵,其餘時間這片鬱鬱蔥蔥的林場都陰森無比,因為裡面不僅有野獸,還有無數闖入者的屍首。 山風颳過血腥味彌散開來,提燈的引路人輕撫著手臂上因害怕而起的雞皮疙瘩,頂著邪風把白露的屍體丟棄到野獸投食點,不出三天她的血肉將會被山裡的猛獸吞食,而屍骨將會被剛出生的小獸啃食殆盡。 待到這群人離開後,燈火消失在遠處,藏匿在老樹後的程風起貓著腰前去探白露的生死,他將兩根手指抵在她鼻子下面,又按著脖頸動脈處感受她微弱的脈搏,確認還有一息尚存的情況下,撕開自己的衣服綁在她還在滲血的傷口處。 在事發前兩日,白露在茶餘飯後偶然間提起她異於常人的心臟,當時在場的人有陸京墨與來做客的程風起和一些侍候的僕人,這是她向外界發出的求救訊號,希望在事後有人可以救自己一命。 做為陸京墨的陪讀她甚少提及除教學以外的任何事情,這是第一次她提起關於自己的話題,起初這個話題無人在意,直到事情發生時程風起才恍然大悟。 人類的心臟處於胸腔中部偏左下方,而白露的心臟要更偏向左側,在刀刃刺進的瞬間她算準了位置,避開自己的心臟,給自己留下了最後的救治時間。她在賭,賭陸京墨能夠救她,賭在事後他能立刻反應過來。 當光重新出現在眼前時,躺在病床上的白露由衷地露出了劫後餘生釋然的笑,她賭贏了,但是在撇過頭看見程風起神情緊張地站在床邊時,她也賭輸了,來救自己的並不是朝夕相處的那個少年。 事發後兩年陸京墨彷彿人間蒸發般消失得無影無蹤,整個陸家也在他消失的那兩年之中銷聲匿跡,曾經繁華一時的陸家老宅庭院深深逐漸落寞變得荒無人煙,程風起在期間拜訪過一次陸宅,透過門縫只能看見裡面雜草叢生。 就這麼了無音訊了整整兩年,某個深冬那處僻靜的院落突然之間重新亮起了燈,一夜之間那個空寂的老宅子煥然新生,陸京墨又重新進入了眾人的視野中,而帝都陸家再次成為世家中的中流砥柱繁華依舊。 再次看見陸京墨是在其二十二歲生日宴上,程風起有種說不出的感覺,眼前人明明和兩年前長得一模一樣卻又大相徑庭,只覺得他眉眼間充斥著戾氣,渾身散發著一種生人勿近的氣勢。 宴席結束之後程風起回了一趟程家,程家的老宅在一座海島。 在陸遂之也就是陸京墨父親的那一代,兩家人聯姻,程風起的姑姑程閒月嫁給了陸遂之生下了名正言順的長子陸京墨,不久之後她便跳海自盡香消玉殞,只留下還在牙牙學語的陸京墨,一年後程風起出生。 也是在那一代程家聯姻陸家進入了鼎盛時期直到現在,程家是個撈偏門起家的地下家族,是個晝伏夜出的怪物,日升而息日落而起與所有人都截然相反的生活方式,偏偏就是這麼個世人看到都要唾棄一口的家族,竟然有朝一日睥睨眾生成為能和陸家平起平坐的家族。 直到程風起接手程家之後,將程家基地從海上孤島搬遷到了帝都的西山,海島成為了程家的老宅,於是乎現在的程家也被稱為——西山程家。 此次回去他主要是想從程逐月也就是自己的父親嘴裡打聽些關於陸家的事情,這兩年陸家莫名其妙的消失又突如其來的回來他心裡總是有些惴惴不安,總覺得這個陸家並非普通家族,背後肯定有什麼奧妙。 抱著嘗試的心態回到家,果不其然,程逐月也不清楚陸家到底是如何發家擴大的,在他聽他上一輩的闡述中,帝都陸家是個非常古老且神秘至極的世家家族,追溯陸家的起源可以追溯到好上一輩的故事中。 無人知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