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也是沒誰了……
等給傻傻的楊甜送回家以後，鯨又打了個車回到醫院。
“你明天去婦產科問問，看看三個月左右的孕婦有沒有什麼注意事項”
龔先生放下手機，稍微想了一下，然後對著剛坐下的鯨說了一句讓他呆立當場的話……
他那個年代大家都窮，也不用特別注意什麼，他媳婦懷王天的時候還下地幹活呢……
但現在時代不同了，該注意還是得注意一下……
“我？去婦產科問孕婦注意什麼？”
鯨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瞪大了眼睛重複了一遍主任的要求。
他連個物件都沒有的大男人，去婦產科問這事？合適嗎？
“你不去難道我去？”
龔先生淡淡的撇了他一眼，都是成年人了，這有什麼可害羞的……
“……”
“也不要想著讓你的組員去，他們比你還蠢，你親自去一趟”
“……”
鯨能說啥，反正有被侮辱到……
——
“一點人權也不講嗎？”
王天無奈的看著剛剛離開的護士，救都救了，對他好一點不行嗎……
除了早晚檢查，每天只有固定的時間才有人過來給他喂水餵飯……
至於上廁所的問題更特麼好解決了，他下半身都光著，導尿管也插著呢，大號的話，這個床是一個帶便盆功能的電動護理床……
沒人陪他說話，更沒人告訴他自己在哪，一天連個鬼影子都見不到……
也不能這樣說，偶爾他的病房門口會出現幾個同樣穿著病號服的傢伙盯著他，充滿惡意那種……
“說好的浪漫法國呢……”
王天伸出右手，吃力的拿起一個紙杯，但裡邊已經沒水了……
他現在右手已經能夠活動了，右腿也一樣，但左手還不行，只能輕微的動動手指……
左腿因為打著石膏，他也不知道具體啥情況……
“我特麼居然還有這一天……”
王天自嘲了一聲，把空的紙杯扔到了地上……
他沒有喊人過來給他送水，因為不會有人在意的，他試過……
“這還不如殺了我呢……”
連個電視都沒一個，成天只能躺在床上乾瞪眼的男人嘆息一聲……
“我可以滿足你，要我幫忙嗎？”
不知道什麼時候，阿爾貝出現在了門口，手上依舊拿著一把槍。
“那還是算了吧，好死不如賴活著”
王天果斷拒絕，他沒敢跟這傢伙開任何玩笑，因為他從男人的眼神中看出來了，對方是認真的……
他真的想殺了自己……
“這樣活著有意思嗎？”
阿爾貝拿了一面鏡子，讓某人看了看自己現在的樣子……
亂糟糟的頭髮，枯槁的面容，髒兮兮的病號服，腹部的紗布已經殷紅一片，也沒人給換……
阿爾貝甚至掀開了他最後一塊遮羞布，讓他看清自己最狼狽的樣子……
“起碼還活著，不是嗎？”
王天瞳孔裡倒映著這個很是陌生的自己，微微有點眼紅，但還是平靜的說了一句。
“你這樣還算活著？”
阿爾貝嗤笑了一聲，起身離開了房間……
過了能有兩分鐘左右，他又走了回來，掃了一眼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想什麼的男人，放下了一個水杯……
“趕緊好吧，我要忍不住了”
當阿爾貝徹底離開，躺在床上的王天抬起右臂擋住了自己的眼睛，一滴淚水劃過，男人喃喃自語、
“我得活著，家裡有人還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