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菸嘴的香菸拿了下來按到菸灰缸裡,認真的詢問了一句。
“有人給我講了一個故事,但我覺得他不講更好一些,起碼那樣我的記憶還能停留在想念他的那一刻”
王天盯著天花板呢喃自語,那樣的話,起碼自己還抱有一線希望,覺得他們還活在世界的某個角落,正等待著自己找到他們……
而不是有人為了所謂的任務害死了母親,還把自己弄丟了……
更可恨的是,他明明已經找到自己,居然只是在暗中觀察?
他作為一個情報頭子難道不知道自己在SG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嗎!
就那麼冷眼旁觀的看著不斷殺戮的自己一點一點破碎掉?
他還是個人?
“龔先生?”
楊甜試探著問道,沈鑫說他在醫院回來就這樣了,那也只能是龔先生說了什麼了……
“你知道我在訓練營時期是怎麼度過的嗎?”
王天慢慢的把頭靠在了楊甜的肩膀上,開始了自言自語。
“我記得很清楚,訓練營在一個小島上,周圍都是一望無際的大海,每天教官們都會變著法的折騰我們,經常會有人堅持不下去想要逃跑,但一幫孩子往哪跑?”
“被抓回來的人下場都很慘,教官為了懲罰逃跑的人也為了震懾我們,就會把訓練量加大……”
“每隔幾天,我們都會親手把前一天還朝夕相處的同伴抬到停屍間……”
“死亡超過三成的訓練標準你可能無法想象,在孩子的眼裡,特別是剛到不久的那種,那裡就是地獄……”
“我剛開始很害怕,經常一個人躲起來偷偷的哭,因為如果被教官發現你哭,他們就會拿皮鞭子狠狠的抽你……”
“更可怕的是你可能連飯都吃不到,因為想吃飯就得去搶!”
“因為前兩年一直在流浪,我經常餓肚子,所以長的很瘦小,根本爭不過那些大孩子,只能去撿一些殘羹剩飯,然後還要面對越來越多的訓練專案……”
“我第一次殺人是在十一歲,跟張文一起……”
楊甜聽到這,瞬間握住了王天的手,她能感覺到,現在這個男人很脆弱……
“我們兩個瘦小的亞洲人處於那幫人的最底層,每天都被欺負,吃不飽穿不暖,就連教官都基本放棄我們了,覺得我們活不過第一年……”
“有一天晚上,我和張文餓急了,正好旁邊某個大孩子床上還剩一些從別人那搶奪的食物……”
“當時的記憶稍微有點模糊了,反正等我滿臉是血的和張文狼吞虎嚥的吃著東西的時候,周圍所有人看我們的目光都變了”
“因為就在我們旁邊,那個孩子被我們砸碎了腦袋,鮮血濺滿了整個鐵床,就連麵包上都沾上了他的血,但我們倆吃的卻很開心……”
“也是從那天起,我跟張文明白了一個道理,想要活下去,就必須狠,比任何人都要狠!”
“我們是長的小,打不過他們,但是我們狠,只要打起來,就根本不要命那種,漸漸的,周圍就沒人再想跟我們打架了……”
“教官也越來越欣賞我們,至於死掉的那些孩子,他們連看一眼都欠奉……”
“後來火山和斑馬他們也來到了訓練營,我們的隊伍壯大了很多,更加沒人敢輕易惹我們……”
“解決了生存問題。剩下的就是殘酷的各種訓練了,我有好幾次差點死掉,但我都挺了過來,因為我想找到爸爸媽媽,我想回家……”
王天的聲音很是沙啞,他緊緊反握住了楊甜的手,是那麼的用力,不過這丫頭一聲沒吭,只是伸出另一手再次抱住了他……
“你說,他要當聖人就一直當好了,為什麼最後又給我來了這麼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