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了,他自顧自地開啟了瓶蓋,他一手掰開我的嘴巴,一手拿著瓶子開始往我的嘴巴里灌。
他的動作,是憐愛而又溫柔的,他的聲音,也是憐愛而又溫柔的,他對蕭靖南,也對我說,“你看看這張臉,多漂亮啊……”
“這孩子和幾年前來寧城的那個,完全不同了不是嗎?”
他一邊往我的嘴巴里灌著不知道什麼東西,一邊微笑著說,“她是西祁的公主,她也是一個好孩子,她做我們寧城蕭家的兒媳,不是剛剛好嗎?”
“是剛剛好,可……”
蕭靖南的話沒有說完,就被蕭安截住了,蕭安一隻手扳著我的下巴,眼睛細細地盯著我的眼,他緩緩地說,“你想要說,我為什麼不準備把她配給惜遇,而配給靖墨嗎?”
蕭靖南沒說話,我的心神,卻是瞬間就震了一下。
蕭安一臉滿意地看著我突然之間由憤怒變成驚恐的臉色,他笑得很是開心。
他盯著我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這天下,沒有一個父母,是不疼惜自己的孩子的。你不要看為父平日裡從來不提靖墨,甚至連外人都心照不宣地認為二少爺不受寵,因此去奚落他,導致他的脾氣越變越差,可是事實上啊……在心底,為父是希望他也過得好的。”
蕭靖南怔怔的,我更是呆呆的。
蕭安終於把那不知名的藥水全部灌進我的嘴巴里了,他拍拍手,不再捏我的下巴,他抬起臉,看著蕭靖南的臉,很是認真地說。
“靖墨的臉,是被這丫頭毀的,靖墨的傷,也是拜這丫頭所賜,南兒你說,為父除了把這丫頭奪來送給他做女人,還能替他做什麼呢?”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表情是微笑的,他說這些話的時候,語氣也是帶著笑的,可是,他的眼睛裡面,卻是蘊著掩都掩不住的怒火。
我看到了那怒火,我也明白了——他恨我。
幾年之前,祁青檸花了蕭靖墨的臉,幾年之後,我把釘子扎進了蕭靖墨的後頸。我毫不懷疑,我的那一根釘子,絕對險些讓他掛了。
他是蕭靖墨的父親,他當然會恨我。
可是,我是西祁的公主殿下,我有一個比較有用的身份,他替蕭靖墨殺了我,當然可以解恨,可是,一個死了的我,絕對沒有活著的我用處大的。
退一萬步來說,至少,他們可以更加久遠、更加綿綿無絕期地懲罰我。
我進寧城,先開始就是在那個山洞裡膽戰心驚地九死一生,我出了山洞,就看到寧城城主微笑著在等我。那個時候,我就該猜到,那個山洞,就是他在替自己的兒子懲罰我。
可是,我怎麼都沒有想到,他居然,他居然,會想出這麼詭異的辦法。
他居然,他居然要把自己三兒子的未婚妻子,和自己的二兒子,湊到一起去……
他,他,他是微笑著的惡魔!
像是知道我的心底在想什麼似的,蕭安低頭看了看我,他一臉滿意地說,“一直以來,我都有些犯難,我不許惜遇娶如煙之外的女人,可這丫頭,又著實是張不要白不要的王牌。”
“讓惜遇娶了她,就是西祁的駙馬,做駙馬自然好啊,只是,駙馬何時,有能納妾的?這麼一來,如煙可就傷心了。”
“可若是直接拒了婚約,對我寧城,又絕對是沒有絲毫好處的。這件事啊,可著實令為父為難了好一陣子。”
“萬幸啊,後來無意間,想到了這麼一個主意——靖墨的臉,被花了,這麼些年一直有陰影留著,他玩/弄女人,他不肯安定,還不都是被這丫頭害的?他玩/弄那麼多人,當然是因為仇恨,那,為父就想啊,他玩/弄那麼多人加起來,都不如懲罰這個丫頭,更能解恨吧?”
說到這裡的時候,蕭安的臉上簡直綻放出璀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