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時
上京城內浩浩蕩蕩的圍滿了百姓,唐閔之帶著一眾官員在城門前等候。衛元正大軍今日到達上京。
景楨的馬車悄悄在不遠處的小巷內等候著,他雖不能公然前去迎接,可私下裡還是要來的。
一刻後,大軍在城外駐守,衛元正等幾位將領駕馬而入。
“王爺,沈將軍入城了。”
一名小廝在馬車旁輕聲稟報,景楨招了招手,輕聲道:“好好跟著,有什麼異樣立即來回本王。”
小廝應了一聲後便又往城門處去。
沈易此時正騎著馬跟在衛元正父子身旁。
他掃了一眼周圍的官員和百姓,衛元正狂妄至極,在唐閔之面前仍是拒不下馬,絲毫沒有將他放在眼裡。
直到那馬立在唐閔之面前,距離不足一尺。唐閔之直直立在原地,面不改色。心中早已是燃起了怒火。
“唐相,許久不見了,老夫這馬性子烈,驚嚇了唐相,還請相爺莫要見怪。”衛元正一臉得意,古銅色的面龐上堆滿笑容。
唐閔之倒是沒有什麼波瀾,畢竟二人對立慣了。如今衛浮月又嫁了景桓,自己的女兒是王妃,衛元正自然看自己更不順眼。
“畜生而已,本相自然不會計較。本相是奉陛下命前來犒賞三軍。衛將軍拒不下馬,是要犯大不敬之罪的。”唐閔之三言兩語便讓衛元正變了神情。
神色嚴肅了幾分,開口道:“請問唐相,聖旨何在啊?”
“陛下口諭,未傳聖旨。”
“沒有聖旨,本將軍不必下馬。”
唐閔之變了臉色,兩人暗暗較勁。身後的一眾官員面面相覷,各有心思。
沈易悄悄看了一眼二人,衛元正還是這般狂妄的目中無人。
衛元正本就是先帝帶出來的大將,心中自然是不服氣景澤登基的。先帝死後他便一直在戰場上拼殺,如今狂妄了一些也是情理之中的。
他便是料定了自己手握兵權,景澤不能把自己怎麼樣。宣國的兵權一半在衛元正手中,另一半便是靠著景桓手中的兵符調動。因此景澤的境地也是十分尷尬。
唐閔之靜默了片刻,二人面上對峙。末了,衛元正開口道:“迎也迎了,三軍駐紮城外軍營,本將軍也要去面見陛下了。唐相請便。”
說罷,衛元正扭轉馬頭揚長而去。
那馬猛然轉身嚇得唐閔之差點摔倒,好在有身後幾位大臣的攙扶。他看著衛元正遠去的背影,眼中閃現幾分狠厲,漸漸起了殺心。
沈易並未跟隨衛元正一同入宮,他不是主將,在回京前便已經受了封。衛元正父子好大喜功,如今入宮稟報自然不會提起自己的功勞。他只需要明日上朝時面聖即可。
這般想著他便騎著馬直接回沈府,還未到府便瞧見一旁巷子裡的馬車。
馬車左上方的一角繫了一條黃稠錦帕,他認得出那是什麼。快速掃了一眼四周的狀況,騎著馬往那馬車旁去。
“我還以為你在府中好好待著呢,怎麼也來了?”
景楨聽見聲音,將那車簾掀開一角,露出一張面孔喜笑顏開。
“你今日返京,我自是要迎的。你身後無人跟蹤吧?”
沈易搖搖頭,抱怨道:“上京果真不如在戰場上,還要處處防範。”
“看到你平安回來我也就放心了。此地人多眼雜,不便久留,你我明日再敘。”
沈易應了一聲,兩人再沒有多說什麼便自行離開。
沈易剛到府門前便瞧見一輛馬車停在那兒,他還有些疑惑,今日有人拜訪?他這個冷灶居然也有人來燒。
門房的小廝見他回來,欣喜萬分。立即笑著上前問安,又將他的馬牽走好生安放。另一名小廝早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