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半身入土,還要承受喪子之痛。對於您這個始作俑者,我還真承受不住您的一禮啊。”
凱里抬起頭,絲毫沒有半絲愧疚的看著瑟普斯特:“您是瑟拉贊恩的父親,也算是我的岳父了,對你執晚輩禮是應當的。至於瑟拉贊恩之死,我亦是很遺憾,作為伴侶沒能保護好他,是我的錯。不過,大難當前,我想我們應該放下這一切,儘早解決那些邪神們的威脅。”
“大難當前,放下這一切?呵,好一句放下,好一句放下!”
瑟普斯特仰天長嘆,看向凱里的目光說不出的複雜:
“說實話,希望冕下,您作為一個國王、一個冕下、希望之城的城主,我敬佩您堅定的意志;但作為一個父親,一個剛剛喪子的父親,抱歉,我沒辦法老老實實地聽從您這個幕後黑手的命令。”
“老頭,你是不是老糊塗了,瑟拉贊恩死的時候我們也在場,要怪你也應該怪裁決神殿吧?!這麼逼凱里,還是一個長輩的作風麼?別告訴我你實在沒力氣找裁決神殿復仇,所以才把怒火都宣洩在凱里身上。”
張野實在忍不住了,衝出來朝著獅族酋長喊道。獅族酋長靜了片刻,長嘆一口氣,低垂下了頭顱,聲音之中無法掩蓋著蒼老與疲憊:
“沒錯,我是怕了,我的確怕了那個神殿。三百年前,獅族最輝煌的時候,數十位聖域強者、大職業者不計其數,即便這樣,二百年前那場戰爭我們又留下了什麼呢?聖域強者隕落到只剩下三位,大職業者屈指可數,連分配給每個村莊,防止村莊徹底彈盡糧絕都捉襟見肘。這樣的獅族,怕了,真的怕了……”
張野有些無話可說了,獅族如此慘烈的犧牲比率,讓他忍不住想起了自己曾在史料上看過的關於龍國沒有科技之前,對抗雄鷹之國時那場完全用血肉填出來的戰爭。將心比心之下,他都忍不住懷疑,當初到底是什麼支撐著龍國的先烈們完成那片戰績的。
凱里搖了搖頭,拄著象徵國王權柄的權杖,走上前來。他看著蒼老而疲憊的獅族酋長,聲音中不帶一絲情感——
“獅族怕了,是麼?那好吧,就按照我們最古老的儀式來吧,我,希望之子、希望一族酋長凱里·恩威瑟,向獅族酋長髮出‘終焉之戰’。如果我贏了,獅族撤銷番號,永遠聽命於希望一族的調遣。如果獅族贏了,最後一位希望之子,就是你們的了,希望之城我拱手相讓!”
冥冥中,天地法則驟然降臨於此,希望一族世代和世界簽訂的契約漸漸浮現。作為兩方氏族的對決,獅族酋長無處可避,他已經看到了法則的意願——如果獅族輸了,獅族和希望之族同氣連枝,榮損與共。但如果獅族贏了,和世界簽訂契約的就會從人丁稀少的希望之族變成獅族,這片放逐之地甚至會因此而漸漸改變。
可是這不是獅族酋長想要的,酋長長嘆一聲,聲音中充滿了無力與惋惜——
“希望冕下,想讓獅族出戰,你又何苦以這種方式呢。也罷,獅族應戰,天上那些朋友,看了這麼久,你們是不是也該出來了?”
“說實在的,瑟普斯特,雖然咱們兩個這麼多年的老朋友,但這一次,我還真看不起你。”
天空中忽然出現了一聲嗤笑,眾人抬起頭後才發現,不知何時,天上出現了一群人身鷹羽、背後長著雙翼的種族。在為首那傢伙的帶領下,這些獸人紛紛落在了獅族和人類之間那片空地上。為首的那個手中,赫然握著和瑟普斯特一模一樣的雪紅寶石權杖。
“鷹族麼,我還在想你們什麼時候才能出現。那這麼說,無論終焉之戰的結果如何,你們都願意和我一起回去咯?”
凱里玩弄著手中權杖上的一個小掛飾,淡淡地向鷹族詢問道。鷹族族長嘿嘿一笑,退到了一邊:
“你們先繼續,你們先繼續。當我不存在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