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最喜歡做的事就是在宣德宮前的院子裡曬太陽,象一隻剛度過漫長冬季的貓一樣,慵懶而放鬆。
孟覺天天來陪我說話。我起先以!他很快會離開,豈知道他天天都來,從早到晚一天不缺。龍成天走後他就會過來,跟我說話,聊天,他會彈琴,會下棋,唸書的聲音相當動聽。我有時候覺得,不要說這世上沒有得天獨厚這回事,蘇遠生可就是個運氣最好的人,自己武功那麼好,又有個這樣的孟覺愛著他。
可是孟覺!什麼沒有和他一起走呢?
忍了好幾天,最後還是問:
“你!什麼不走?”
他淡淡的說:“我!什麼要走?”
“你不和蘇教主走?”
他笑笑,把手裡的書掩上:“我沒和他說,就是說了又怎麼樣呢?”
我嘴巴驚訝的張的老大:“可是,我以!你和他已經說開了。你要找他來,不就是!了這個?”
“不是。”他搖頭微笑,在陽光下那張美貌的臉孔讓人驚豔屏息:“我只是想看看他過的好不好,要是好,那我說不說有什麼要緊。要是不好,我當然會想辦法儘量的讓他好過,開懷。”
“但是蘇教主對你也……”
“師傅對我,不過是報著一分歉疚,等他放開這個心結,也就好了。”
“胡說。”我坐了起來,起的太猛眼前發暈:“他明明也喜歡你。不然他不會……我那次聽到他唱情歌,若他不喜歡你,幹什麼要那樣?”
孟覺肅著臉看了我半天,忽然間放下一切般笑出聲來:“皇后千歲,原來我覺得很奇怪,沒見你有什麼特別,我原來這個皮囊雖然說長的不醜,但也不是傾國傾城無雙無對的,!什麼就引的明大宮主和萬歲
這麼對你。”
我愣了眼,怎麼扯到我身上來了?
我也沒有……沒……明宇和龍成天……
我和他們,有什麼斷不了的瓜葛?
孟覺低下頭去看他的棋局,我無意識的握緊了手裡的錦氈。
我是怎麼變成了今天這樣的?
這麼認命,這麼屈從。
可是卻迷惑的不知道自己認的是什麼命,屈從的又是誰。
棋子落到棋秤上的有輕微的碰撞聲,我呆在陽光下發呆。
我是誰,誰是我?
這個已經垂垂老矣坐在這兒等死的人就是我嗎?
我到底是怎麼走到了現在這個地步的?就這麼沒出息,在兩個男人的手裡眼裡轉來轉去,朝三暮四,現在變成這個樣子,眼睛只看到這麼小的一塊天空,比坐在井裡的青蛙也好不到哪去。
孟覺看我發呆,伸手輕輕拉我衣袖。
“章竟?”
我回過神來,茫然的搖搖頭:“我沒事。”
有些恐慌的發現自己現在越來越遲鈍笨拙。
孟覺伸過手來在我額上輕輕一探,說:“不熱啊。你身上覺得怎麼樣?”
我搖搖頭又躺回去。
現在想這些幹什麼,我反正離死不遠了。
不過想想自己是真夠沒出息的。
活了兩世,想一想什麼有意思的事兒也沒做過,總是想著我做這件事,旁人會怎麼想。至於這件事對自
己會怎麼樣,倒是置之末位,不去考慮。
孟覺把錦氈替我向上拉一拉,說:“你想聽什麼,我給你讀會兒書。”
他一隻手放在我的手上,輕輕執握。這個孩子讓人相當的舒服,可是蘇遠生竟然發現不了他的真實面目
嗎?誠然他不是個孩子,可是看著那樣鮮嫩蓬勃的面孔,讓人真的不以!他有多大的年歲。
還有,他說起蘇遠生那時候的眼神,雖然力持鎮定,卻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