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汐微微一愣,隨後點了點頭,應聲道:“行。”
二人移步至一旁,那小丫頭竟作勢要給她跪下。
沈若汐趕忙將其扶起,和聲說道:“姑娘有話就說,不必行此大禮。”
只見那小丫頭眼眶泛紅,哽咽著說道:“奴婢叫小紅,是王府的粗使丫鬟。我母親乃是王府的後院管事嬤嬤,昨日因操勞過度不幸染上了風寒。
可城南王府如今正在給世子爺操辦親事,在這樣的日子裡請大夫,那不是給主上觸黴頭嗎?
但我母親的病情實在不能再等了,奴婢聽聞沈侯爺醫術精湛,懇請您屈尊,幫我母親看一看,奴婢給您磕頭了。”
在這樣的時節染上風寒,確實有些奇特,雖說並非絕無僅有,可終歸是少見。
她環顧四周,在這喧鬧的場合,自己的確幫不上什麼大忙,身為醫者,既有病人相求,自當前往診治。
沈若汐點頭,小聲道:“行,我們別張揚,就這樣走吧!”
主上辦喜事,有人病重確實是觸黴頭的事,此時的確不宜聲張。
這句話正合那小丫頭的心意,她臉上怨毒之色一閃而過,轉而裝出大喜過望的模樣施禮道:“多謝沈侯爺。”
隨後,兩人悄悄地往王府後院走去。
這一路,越走越是偏僻,沈若汐的心頭不禁湧起一種不太妙的預感。
她停下腳步,面露疑惑道:“你母親既然是王府管事的嬤嬤,按理來說,不該住在如此偏僻的地方吧!”
那小丫頭倒是不慌不忙,從容應道:“正是因為我母親病了,王妃擔心會傳了病氣過去,這才讓我母親遷去了後院偏僻簡陋之處,沈侯爺,馬上就到了。”
沈若汐輕點了下頭,心中想著,許靜婉能做出這種事也不奇怪。
她連自己的親外甥女都嫌不吉利,對其他人又能好到哪裡去?
這般想著,她便跟著這個小丫頭繼續前行。
然而,她的心底也暗自留了一份警惕。
常言道,防人之心不可無,她自然不能全然相信,雖說她藝高膽大,不懼那些見不得人的伎倆,可小心駛得萬年船的道理她還是懂的。
終於,在一個破舊的小木屋前停了下來,沈若汐望著這簡陋的屋子,心疼老人在這樣的環境下受苦,忙說道:“小紅,我們快進去。”
小紅強忍著內心的激動,緩緩將那扇陳舊的房門開啟。
一股刺鼻的味道瞬間湧出,猶如腐爛發黴之物的氣味,直直撲向她的口鼻。
這屋子狹小逼仄得讓人壓抑,各類雜物堆積如山,幾乎沒有落腳之地。
竟然把人放到這樣的地方,沈若汐微微蹙眉。
屋子還有裡間,那扇門緊閉著。
小紅側身讓道,說道:“沈侯爺您先進,這地方實在太狹窄了。”
沈若汐未露絲毫介意之色,輕輕推開了裡間的房門。
屋內相較外間,倒是相對乾淨很多,一張簡陋的桌子和一張窄床映入眼簾。
床上似躺著一人,因窗戶被厚重的窗簾嚴嚴實實地遮擋著,屋內光線昏暗無比,唯有桌子上那盞油燈散發著微弱的光芒。
那人用薄被裹得嚴嚴實實,相貌全然無法看清。
沈若汐輕嘆了一聲,心想著若真是染上了風寒,這般捂著怎會有利於康復?
她剛欲伸手將被子掀開,卻驟然聽到房門傳來“咔嚓”一聲落鎖的聲響。
沈若汐微微一愣,待她掀開被子,才發覺上面不過是用枕頭和褥子偽裝擺成的人形,哪裡有半個人影。
直到此刻,沈若汐方才知曉自己中了計,只是她尚不清楚對方究竟意欲何為?
是想要將她燒死於此,還是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