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個人怒氣衝衝地把藥劑瓶扔向他告訴他那是一個星期的用量。可悲的是在那過後的第三天又是同一個人讓他忘了這些……而波特竟然忍耐了三個星期……如果上次他也能在用完的第一時間就告訴他——德拉科忍不住去那樣想——或許他早就能找回他的記憶進而……德拉科突然覺得自己的臉頰有點熱。
哈利又揉了揉了他的眼睛,似乎已經到了極限,他不甘心地眨了眨眼睛不得不把兩片眼鏡從眼球上取了下來:“休息一個晚上,到明天早上就好了。”哈利說,他望著德拉科的瞳孔已經恢復成了清澈的碧綠。
德拉科別開了眼睛朝哈利攤開手:“拿來。”
“什麼?”
“藥劑瓶波特,”德拉科不耐煩地說,“難道除了魯莽,遲鈍也是格蘭芬多的天性?”
哈利有些不情願地把空瓶子從他脖子底下掛著的袋子裡取出來放在德拉科的手裡:“其實真的不需要,好吧如果你堅持……”
德拉科揮動魔杖招來了旅行斗篷,轉身拉開了寢室的門。
“德拉科——”哈利在他身後叫道,德拉科應聲回頭。
“能早點回來嗎?……至少天亮前?”
回應他的是德拉科狠狠地一瞪以及之後重重的摔門聲。
幾分鐘後,德拉科站在了斯內普地窖的辦公室外面。
所以,這是自從萬聖節之後他第一次站在這裡。德拉科吸了口氣,握著藥劑瓶的手心汗涔涔的。他沒有立刻去敲門,而是又深吸了兩口氣,直到心跳完全平復下來,確定自己看上去和平常沒什麼兩樣,才抬起了手。
敲門聲響起,辦公室的門向裡面滑開了。
德拉科知道這時候他應該往裡走了,但是身體卻像是不受控制般地待在了原地。他這是在等什麼,還有什麼不確定的?德拉科問自己。他是那麼地想見裡面的人,又……怕見他。就像這一個星期以來的那樣,總是不由自主地在人群中間尋找那個全身漆黑的傢伙,帶著想找到又不想找到的矛盾心情。
只因為帶給他的記憶太過美好,就像一場夢,所以才會害怕,怕真的不過是美夢一場。人總是這樣,當一無所有的時候都是勇敢而無所畏懼的,當真正得到了什麼並且那是你努力爭取後真的想要的時,就變得畏手畏腳生怕一不小心就會失去。德拉科苦笑著搖起了頭。而就在這個時候,面前的門唰的一下完全開啟,斯內普就這樣突兀地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所以,你的打算是在外面站到天亮?”
德拉科張了張嘴,愣是沒辦法發出半點聲音。好吧,這也是自從萬聖節之後他第一和斯內普面對面,這麼說或許有些丟臉,但是他就是緊張得要命。
斯內普將青年的反應全部看在了眼裡,他有些想笑,好在是忍住了。
“進來。”他柔聲說道,側過身體讓開了一個位置。
門在德拉科身後被關上,“咔噠”的響聲讓德拉科不由自主地鬆了口氣。當斯內普的臉再一次出現在他眼前時,他終於想起他是來幹什麼的了。他把空藥劑瓶拿了出來——
“波特的藥水,先生,用完了。”
斯內普下意識地想要皺眉,他覺得他更喜歡青年用別的更親近的方式叫他,但他沒有把他的不滿表達出來只應了一聲,轉身去了裡面的煉製間。德拉科很自然地跟了上去,戴好龍皮手套,取出小刀接過斯內普剛從儲藏櫃裡拿出來的魔藥材料開始開始處理起來。
新的一口坩堝被點燃,斯內普往裡面到了些穩定液,然後攪拌起旁邊的另一口坩堝裡的藥汁。德拉科好奇地朝裡面望了望——
“裡面是什麼?如果我沒記錯這裡的東西你已經熬了快兩個月了。”
“你覺得它是什麼?”斯內普不動聲色地將問題推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