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凍結了,暗暗偷泣。
只杜小夜那樣錐心的一句話,他所有的信心就都被擊垮。她說她深深地被南條俊之吸引,她的心為他感到震撼一一一夠了!夠了!
“操?”杜小夜驚喚一聲。織田操蒼白的表情、絕望的神態,使她凍結了。她盼望了那麼久,卻沒料盼到如此的局面。她離魂似的移向他,千言萬語到頭竟不知如何開口、怔怔地望了他一會,才說:“你聽我說,我一直在等你,一直——”
但織田操根本沒有在聽她說話。在這之前,猖狂的若此早就暴跳如雷;但此際,他卻喪失了所有的傲慢與跋扈的火焰。愛神的黑箭,植著猜疑和誤會,筆直射人他胸田。
他自尊心深深地受到打擊,受到傷害,加速了他內心愛情的“死亡”。他親眼所見、親耳所聽到的一切,葬送了他一切美好的幻想。那一晚,他要杜小夜做選擇,選擇他或是南條俊之,而現在,眼前的一切,是不是表示著她選擇了南條俊之?
“操——”杜小夜想解釋,往前輕跨一步,不知踩到了什麼,踉蹌了一下。織田操本能地扶住她,眼光瞥向地上,蒼白的臉瞬時變得更加青冷,面孔痛苦得幾乎都扭曲。
暗地上,橫亂著朵朵被冷雨打得溼爛、支離破碎的玫瑰;散粘著撕成碎頁的紙片。
“這就是你的回答?”織田操心頭插著的那根黑箭,往脆弱的心又刺深了幾寸。這些滿帶著他愛意的玫瑰,竟被如此無情地丟棄一一他懂了、他明白了。
“什麼回答?你在說什麼?”杜小夜困惑地望著那些花朵。對這件事,她一無所悉。
“什麼都別說了!我完全明白了——”織田操搖頭退了兩步,落寞黯然。“南條,你贏了,她選擇了你——”
“你在說什麼?我不懂。”杜小夜慌了。她知道織田操誤會她跟南條俊之——但是,他為什麼會來?他不是要跟南條美穗結婚了嗎?
“南條先生,請你讓我單獨跟他談談。”她低聲地要求南條俊之離開。
“也好。”南條俊之點頭說:“你跟他之間早點解決也好,不必再痛苦下去,折磨自己。”
微雨絲絲,纏綿不離,冷冷地落在杜小夜的發。冰冷的嘴唇;落在織田操的眼,蒼白的臉龐。
“你不是要結婚了嗎?為什麼還要出現在我面前?”杜小夜顫聲問。
那件事——織田操嘴唇微微蠕動,目光觸到社小夜身上披著的南條俊之的風衣,心頭猛然悸痛,眼神黯淡下來。
算了!事情都到這地步了、還有什麼好解釋的。
“說話啊!你為什麼不說話!”社小夜忍不住喊起來。
她一直盼望再見到他,等著他解釋;只要他肯說,不管是什麼,她都願意相信,然而,好不容易相見了,他卻如此沉默,如此讓她陷入絕望的沉默。
“你說話啊?為什麼不說!”,她眼底露出乞求。只要一句話就好:只要織田操肯隨便對她說一句,她都願意相信。
織田操遺漏了她眼底的乞求,黯然地低著頭。
他能說什麼?她拋棄了他對她的愛,選擇了南條俊之;他現在全身是傷,他能說什麼?
他從溼爛的地上撿起一朵玫瑰,插在她的耳環,悲傷地凝視著她。他看到她瞳孔底映著他的身影,卻烙印不上她心田。
“小夜……”他用盡全力將她抱人懷裡,像初始那樣輕柔,而緩和地吻著她。“我是那樣地愛你!”
語氣很感傷。那吻,那樣地留戀,卻失去了愛情的溫度,彷彿這暗夜的吻別,是悽訴他們愛情的結束。
絲雨仍然飄斜不停。這狂亂的夜,狂亂的世界,狂亂的離別一一一杜小夜無聲地仰起臉,細雨漫落,哭了。
“跟我回日本吧!”南條俊之如夜溫柔地環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