矯揉造作的氣息和驕慢的氣焰,更沒有人工的俗麗。蹙額皺眉間自然流露出諧調的風情。雖然不是最完美的,卻絕對是獨樹一格的。
這是一種性格氣質的吸引。他從未如此死皮賴臉、不借身段地糾纏過一個女孩。原本松本耀司以為只要他表明了他的身分,對流行資訊稍有關心的人便應該知道他的身分,偏偏遇上了個孤陋寡聞的杜小夜,把大多數女孩視為飛上枝頭變鳳凰的機會當作是麻煩。
如果杜小夜知道他是東方第一位打入巴黎時裝界,並且貴為世界級的頂尖知名服裝設計師,對他的糾纏,一定會覺得非常不可思議。還會有更多的莫名其妙——沒有一個自恃身分的人,會拉下身段對—個陌生的人窮追不捨。
但世上就是有這種不按牌理出牌的人。
“你煩不煩啊?到底要跟我跟到什麼時候?”松本耀司像影子一樣,緊跟著杜小夜,杜小夜煩鬱的心情得不到排解,再也忍不住,回頭對他大聲咆哮。
但一吼完,她就後悔了,覺得自己很差勁,遇到挫折不順,就隨便對別人發脾氣,將心中無處消解的屈辱感對個不相干的陌生人發洩。
“對不起!我——嗯,對不起。”她替自己覺得難堪,也對松本耀司過意不去。
“沒有關係。”松本耀司笑笑的,表示無所謂。
為了彌補對松本耀司的愧疚感,杜小夜壓住自己的情緒,儘可能平心靜氣地說:
“你到底有什麼事,說吧!沒關係,你慢慢說,我可以懂你的意思。”
松本耀司喜出望外。一高興更說不清楚,比個手勢表示先找個地方坐著再談。
“好吧!”杜小夜嘆一口氣,隨他到他下榻的飯店二樓咖啡廳,在臨窗的位子坐定。
反正她那樣跑出公司,也不打算回“卡布奇”工作了,暫時算是無業遊民,沒有任何束縛,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松本耀司重新遞給她一張名片,慢慢地、用不標準的中文,開門見山把腦中早想好的事情簡單扼要說:
“我是個時裝設計師,希望你能答應,成為我的專屬模特兒。”
“你說什麼?”杜小夜微微吃驚,表情有些莫名其妙。
“我是說,希望你能成為我的專屬模特兒。”松本耀司以為她沒聽懂,又重複一次。
“別開玩笑了!你根本就不認識我,竟然要我當你的模特兒?大荒謬了!再說,我連臺步都不會走。”
杜小夜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說話的速度很快,松本耀司根本聽不懂,但看她搖頭又皺眉,怕她掉頭又走,緊張地抓住她的手,急著用英文叫說:
“Listen to me,please。”
“我在聽,你不必緊張。”杜小夜不覺地又皺眉,抽回手,刻意把說話的速度放得很慢,好讓松本耀司明白。“松本先生,我連你是誰都不清楚,怎麼可能答應你的要求。再說,我連臺步也不會走,長得又不夠高,怎麼能當模特兒?”而且,最重要的,她身材也不好,站出去只怕丟人現眼。
“這不是問題。”松本耀司說:“你有天賦的特質——”頓了一下,思索適當的辭彙。“你的氣質很獨特,很吸引人——我的意思是說,很符合我要的形象——”又停了一下,比手劃腳說:“總之,希望你答應成為我的專屬模特兒。”
短短几句話,松本耀司說得非常吃力,但總算把意思表達得非常清楚。杜小夜仍然不自覺地鎖著眉,她作夢也沒想到,這種奇幻的事會發生在她身上。
“我還是不懂,你為什麼會挑上我?”她迷感地看著松本耀司。
“我,中文,說得不好,說不會懂——”松本耀司微笑地望著她,破碎奇怪的用辭表示他無法流利地解釋清楚。
對她的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