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幫她說話安慰她。自己沒有真本事,淨是靠關係走後門,還妄想一步登天,抄襲別人的作品當作是自己的刨意。被人揭穿了,還一副受了委屈的無辜模樣,好像別人都是冤枉她的。天下就有這麼不要臉的人,她不覺得丟臉,我都替她覺得丟臉!”
“我沒有!”杜小夜憤懣地大聲否認,面對著眾人輕蔑、咄咄逼人的眼光,強逼著自己不許哭出來,抓起袋子大步地離開。
出了公司大樓,她才開始哭出來,哭得喚哩嘩啦,忘了是在大街上。路過的人無不對她好奇地打量一眼,她勉強收住淚,低著頭匆匆地走著,只想快快地逃開這裡,完全不看來路和方向。
她那樣橫衝直撞,不時撞到人或碰到牆;在過馬路搶紅燈時,更迎面撞上對面的路人。
那人閃得快,只肩膀被杜小夜橫撞到。杜小夜連頭都沒抬,似乎也不感覺到痛,頹喪消沉,沒有丁點活力和生氣。
“咦?”那人停下腳步攔住她,驚喜說:“是你!我一直找你!你還記得我嗎——”
掩不住驚喜的聲音裡,充滿濃厚的異國腔調;咬字不清不楚,非常不標準的中文。
杜小夜無精打采地抬頭看那人—眼。
“你是誰?我認識你嗎?”
那人留著齊肩的長髮,身材不是很高,東方臉,卻有著異於亞陸男人的優雅氣質。
“你不記得了?我是松本耀司,我們遇過一次。”松本耀司微笑地用不標準的中文說道。
“松本耀司……”杜小夜習慣地皺眉,想了一會,恍然大悟說:“我想起來了,你是那個日本人——”隨即收住表情,揮揮手說:“又迷路了?我說過了,要問路找別人去,你問我,我也不知道。”
“不是!不是!”松本耀司急了,雙手猛搖說:“我不是——Well——我希望——你——我們——Model——”
“你在說什麼?”對松本耀司不知所云的破碎中丈,杜小夜顯得很不耐煩。
她現在心情很不好,自虐又自我否定。另一方面卻又變得很具攻擊性。沒有耐性對別人溫言柔語。
“我——”松本耀司努力想表達自己的意思,說了半天還是隻有乾瞪眼的份。急著把杜小夜拉到一旁,怕她不耐煩掉頭走掉。
他的中文不太行,一些簡單平常的句子,雖然勉強可以應付,說得卻不是很流利標準。遇上有什麼事情想表達時,更是隻能拼湊著,用些破碎的句子表達心中的想法;甚至夾雜著英文,搞得對方根本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我又不認識你,不要煩我!”杜小夜極不耐煩,粗魯地甩開他。
這輩子所有的屈辱,她在今天都嘗透了。人生的不幸,想想最大也不過如此。她只想一個人靜一靜,默默地療傷,這個人為什麼這樣不知好歹地糾纏著她?
她狠狠瞪了松本耀司一眼,掉頭大步走開。
“等等——”松本耀司不放棄,緊緊追上她。
他看得出來她心情不太好,遂不再造次,只是靜靜跟在她後頭,她走到哪,就跟到哪,一步都不放鬆。
其實,以松本耀司世界級頂尖設計師的身分地位,多的是出色、優秀的模特兒爭相為其效勞,但他一向很有自己的主張,相信自己的眼光,不惜拉下身段纏著杜小夜遊說,而舍歐美伸展臺上眾多耀眼亮目的模特兒。
不過,這分執著和堅持當中,包含了他個人主觀的感情因素,為世界知名的服裝設計師,他早看盡世界各種形態的美女,對於種種驚人的美豔,早已不覺得激動或驚豔。但看見杜小夜時,他卻沒來由地被吸引。以專業的眼光來看,杜小夜其實有很多可挑剔的地方,然而她偏偏就是那樣沒道理地吸引住他。即使是落魄,也落魄得很惹眠。
而且,她身上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