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也算是給你爹爹積德了。”
謝玉嬌見徐氏又想起這麼多心煩的事情來,便勸她道:“母親快別想這些了,眼下還沒到想這些的時候,總先要把爹爹的身後事辦好了,再一樣樣的來。”
徐氏聽謝玉嬌勸了半日,心思總算又鬆了一些下來,張媽媽送了安神的藥過來,謝玉嬌服侍徐氏喝下來,見天色不早,便回了自己的繡樓去了。
晚上的謝府格外的安靜,因是在熱孝之中,各處的走廊裡頭都點著白晃晃的燈籠,陰森森的倒是有幾分可怕。兩個小丫鬟提著燈籠跟在謝玉嬌的身後,踩著小碎步緊跟其後。路過姨娘們住的小跨院時,裡頭的燈都已經熄滅了。
這古代人崇尚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到了晚上,更別提什麼夜生活,大家都只關門睡覺去了。謝玉嬌見跨院的門口連一盞燈也沒點著,實在有些不像樣子,便吩咐身邊的丫鬟道:“你去外頭問張媽媽,這今晚管燈火蠟燭的是什麼人,為什麼姨娘們的院子門口不點燈?”
紫燕是張媽媽的閨女,聽謝玉嬌這麼吩咐,便開口對傍邊的喜鵲道:“你先服侍姑娘回去,我出去問問就回來。”
喜鵲見紫燕一溜煙就走原來,這才笑著道:“跑得可真快,姑娘又沒說就讓你去了。”
謝玉嬌也只無奈笑笑:“那你怎麼不先去呢?白白讓她搶了先了。”
喜鵲抿著唇瓣笑了起來,“算了算了,知道她又想跟她老孃說悄悄話了。”
謝玉嬌和喜鵲回了繡樓,一群小丫鬟們都迎了過來,謝玉嬌並不習慣這種眾星拱月的架勢,所以平常都只用喜鵲和紫燕二人。喜鵲讓小丫鬟們把澡堂的水燒熱,回房裡替謝玉嬌鬆了頭髮梳頭,等小丫鬟們說樓下的澡堂裡的水已經熱了,謝玉嬌才披上了外袍,下樓去澡堂子裡沐浴去了。
這澡堂是當年謝老爺建繡樓的時候,看見西洋人在泉州城開的澡堂子的設計,仿造建起來的,在地上挖了一個兩米見方、兩尺來深的坑,周圍都用漢白玉磊起來,在角落挖開一個小孔,用打通的竹管連到宅子外頭的河水裡去。
平常謝玉嬌洗澡的時候,就用木塞子把那小孔堵上,放慢了熱水,在裡面泡一泡,當真是舒服至極,這裡頭又兼燒了開水,熱熱的煙霧瀰漫在這水池上面,霧氣氤氳,倒是像在做spa一樣。便是有再心煩的事情,這一天下來泡一泡,再睡上一個好覺,第二天起來就依然精神奕奕的。
謝玉嬌躺倒水裡頭,只覺得整個身子都暖和了起來,便有一旁的小丫鬟過來,用木盆放在謝玉嬌的腦袋後面,解開了包裹著秀髮的毛巾,過來替謝玉嬌洗頭。
喜鵲見了,只開口道:“姑娘今兒又要晚上洗頭,這天黑了不容易幹,一會兒睡了又頭疼。”
謝玉嬌今天出了一整天的門,且又去土地廟裡面躲了半刻雨,身上混雜了一些煙火氣,她的鼻子又特別靈敏,晚上必定能聞到這頭髮上的氣味,所以說什麼都要洗頭,只是這古代沒有吹風機,晚上洗頭,這頭髮幹起來確實不太方便。
謝玉嬌擰眉想了想,開口道:“先洗吧,今兒不用那麼早睡,還有好些賬本沒看完。”
謝老爺去世之後,謝家就像是一艘巨輪沒了掌舵人,稍有不慎可能就會有沉船的危險。如今又有那些一門心思想著分一杯羹的叔伯老爺們在這邊“熱心”嗣子的事情,也難怪徐氏會愁得生病,便是從現代而來的謝玉嬌,也有些招架不來。
丫鬟們坐著小板凳,彎腰提替玉嬌洗頭,古代沒有洗髮水等東西,有錢人家用的都是香胰子。徐氏出閣之前,她父親所屬的三房沒從國公府分家,因此這類貴重的東西從沒少用過,後來到了謝家,富貴卻比在國公府更甚,謝玉嬌如今用的香胰子,就加入了青木香、甘松香、白檀香、麝香、丁香五種香料,同時還配有白殭蠶、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