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觀感。難道對你而言,我若不愛朱靖了,就能回到原來的侯雪城嗎?我是怎樣的人,難道由他人來定奪嗎?』
說著他微微一笑。那樣一向冷漠無感情的眼神,瞬間熾熱起來,竟有著說不出的輝煌燦爛。就像是……要燃燒盡一切的厲烈。
他的聲音低沉下來。『看著朱靖,我會有一種情緒,充塞著胸口。我喜歡看著他,所以貪戀。……不過,那樣的辰光,我並不期待長久,這些日子已經足夠,我很開心。我也願他開心。』
太極老人沉沉的嘆息著,終於放棄說服眼前的男子。『除了華府之事,你讓我辦以外,真的不要我幫忙其他?』
侯雪城微微眯了眯眼,神色是冷漠的,他緩緩站起身,暗示交談結束。『道長,你畢竟是武當耆老,我拿令符給你,你便辦令符交代之事。我和朱靖之間,不要任何人插手。………不然,你明白我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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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內,朱靖仍然在睡覺,侯雪城蹲坐在床沿看著他。
好喜歡,好喜歡這個人。就像是著了火般,日思夜想都是他。師父說自己的愛是錯的,太極老人也這麼說。知道的人,都這麼講論。但又怎麼樣呢?
侯雪城伸出手,碰觸朱靖已經微微長出鬍渣的臉龐。這人的堅毅一向深藏不露,有時正直的讓侯雪城憎厭,但沒辦法不去喜愛他。
沒有所謂的『錯愛』。愛與不愛,豈非都是自己的事?覺得值得,也就夠了。我覺得幸福過,這樣的感覺,不是虛假。
若確信自己要的是什麼,若能深刻的定位自己的存在,什麼叫做『愛錯』呢?欺騙的是自己,還是別人?侯雪城抬起頭,靜靜的凝視窗外。
錯的是人,還是愛?否定的是自己,還是情人?侯雪城不能明白,世人的愛情,為何包含著值不值得,愛可以分值得與否的嗎?若真能分,朱靖是否值得呢?
侯雪城溫和的看著床上沉睡的愛人。我愛他一刻,他便值得,我愛他永遠,他仍一樣值得。不在於他,只在於自己。但沒人明白這道理吧?如此淺顯的道理,但大家的思緒卻是如此複雜………。
朱靖在他的撫摩下睜開眼睛,望著侯雪城一笑,疏懶而涓狂。那樣的笑容,彷佛第一次見面,朱靖對他的笑。……時日流逝,大家都成長了,朱靖沒變,自己也沒變。而變的到底是什麼呢?
『雪城。』朱靖將他的手緊緊按在自己的頰側。『即使明知道外頭有追兵,我仍覺得幸福到極點。這幾日,這一刻,我真永不會忘記,我不是靖王爺,你不是天山雪。我……不必時刻擔憂你為我拼命……。』
侯雪城不習慣自己的手讓人這樣緊握,便抽回手。『我雖不是天山雪,卻還是侯雪城,這點不會變的。』
『我愛的,也只是侯雪城這個人而已。不論你如何變,我都一樣。』朱靖看到侯雪城解衣,知道他要睡,便起身替他寬袍解釦。他的眼神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憂傷,一份難以排遣的蕭索和落寞。
『而雪城,你會愛我到何時呢?我不想被你厭倦,不想日後的某日,你與我的一切都變成敷衍和習慣。我認真的對待你,而你能對我認真到何時呢?』
侯雪城任他摘下自己的冠戴,『朱靖,我一向沒感情,人的感情我一向不懂得拿捏。認識你這些年來,卻沒一日不想到你,我沒想過日後會如何。……不過,當我無法確認自己是否會改變,又如何要求別人不改變?但我不欺瞞自己,眼下就是一切。』
朱靖伸出手,將他緊緊擁抱在懷,『是的,你就是你,眼下就是一切,我也不多要求了,你總能明白我的心。乞求的愛情永遠不會共鳴,憐憫同樣不是愛。我總不放棄愛你便是了。』
侯雪城靜默無聲的倚靠在他肩懷,汲取男人的麝香味。朱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