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小傷,不過你功力差勁的很,沒刺準要害,那麼近的距離你也刺偏,真是沒用。你這種功力只會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侯雪城冷冷的說。對他這種武痴而言,最不欣賞的就是練功不勤奮的人。
韓晚樓差點沒昏倒,嬌嗔道:“若我刺準了,你現在也沒命說話了。”她看著他仍然蒼白的臉,不知為何,氣怒竟提不起來,只覺得憐惜。“傷勢還痛嗎?”
侯雪城搖頭,不再理會他,逕自盤膝閉目養神。
這種無形的趕客行為,若是在平常,韓晚樓必受不了,拂袖而去。驕縱一生,何時受過這等氣來?但她知道他的冷性,又曾在性命垂危時捨命保護她,因此看著他只有溫柔,毫無氣怒。
她低聲道:“你救我性命,我父相本當親自來拜望道謝,不過我阻止了,知道你必不喜這種繁文縟節,只會嗤之以鼻。到時你這冷性兒肯定得罪父相,還不如給他留個好印象。”
她停頓一下,也不惱侯雪城沒理會她,逕自說:“侯雪城,靖哥他……好歡喜你啊,那天若是你沒活下,估計他要陪葬了。若是能把在你身上的一半心思分給我多好,你說是不是?……你不必應我,我也沒要你應,只想找個人說說罷了。為什麼找你呢?我自己可也不太清楚。”
侯雪城忽然睜開雙眼,“你那時不顧危險尋找的那隻釵,可尋見了嗎?”
韓晚樓臉上現出羞愧的神色,“找著了。侯雪城,為了那支釵,讓你付出那麼大的代價,不但受了重傷,還被男人……,連護衛都因此身亡,我真是萬分對不住你。”
侯雪城有些納罕的揚眉,“為什麼只要提到此事,你們就不斷看著我的臉色說話?那麼小心翼翼,好像我下一刻就要破碎掉般的道歉又道歉?”
其實也沒有非常痛,只是那些人的臭味很難忍受而已。傷勢也好多了,沒有什麼永久性的傷害。為什麼這女人和朱靖都好像認為自己痛不欲生?侯雪城不解。自己該心靈受創傷嗎?
韓晚樓漲紅了臉,說不出話來。侯雪城沒有理會她,只問:“那支釵你一向隨身簪著吧,拿下來讓我看看,什麼東西那麼重要,連我的雙衛都因此犧牲。”
韓晚樓不能違抗也不想違抗這項要求,她微側頭,將雲鬢上的釵小心翼翼的取下來。秀髮如瀑布般垂下她的肩,她微垂著頭,露出細緻潔白的肩頸,更顯得她柔弱無骨,纖姿出眾。
侯雪城示意憐憐從她手中接過捧上來,執著那支晶瑩剃透的玉釵,細細審視著。“原來是為了這勞什子物事,陪了我雙衛的性命啊?這值得嗎?”他不經意的把玩著玉釵。“這東西,對你而言很重要嗎?比性命還重要?”
韓晚樓低著頭。“那是靖哥唯一送給我的東西,是我每次難過時的精神支柱,我不能沒有它的。那代表我和靖哥當時最美的回憶。若是沒了,實在比死還難過。”
“是回憶啊……”侯雪城嘴角忽然露出譏誚的線條,手一緊,玉簪竟在他手中斷成數截。在韓晚樓的驚叫聲中,他鬆手讓斷裂的簪子落下地面,化為碎片。“我也替你製造一點回憶吧。”
一時之間,韓晚樓腦部血液疾往下衝,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撲上前想要接住斷玉,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的釵跌為碎片。
大腦一片空白,只能傻傻的坐在地面,已經忘了憤怒。她仰起頭看著侯雪城。床上的人慵懶的靠著床頭,深黑的眼睛盯著她,像是多情,又像是無情;像是譏嘲,又像是在探究著她的反應。
“為什麼?”她喃喃的問。只是一種囈語,並沒有想要回答,但是床上之人卻意外的回答了。
“為什麼嗎?因為很有趣啊,我想看你哭的樣子。”侯雪城盤膝坐著,雙手放在膝上,俯下身凝視她。黝黑的雙瞳第一次映上了她的身影。
韓晚樓怔怔的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