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不幸,也是你的幸,用不了多久,恐怕整個南齊,還有瓦剌都會記住你郭文鶯的大名。”
郭文鶯嘆息,什麼名聲她一點也不稀罕,做軍人不是她所願,上戰場不是她所願,或者她從骨子裡就不適合做個軍人。
兩人在一起摟摟抱抱的實在不雅觀,城樓上還有不少士兵,都偷偷摸摸向這邊看著,他們也不敢靠近,都縮在一角,那疑惑中帶點了然的目光看得人心裡很不舒服。怕是不用別人記住她什麼大名,過不了今晚,整個軍營都會傳她和郡王爺真的斷了袖了。
狠狠甩開他的胳膊,冷冷道:“王爺,下官不記得什麼時候跟王爺這麼熟了?”
封敬亭卻痞痞一笑,和他平日端重的模樣大相徑庭,“熟不熟的可以慢慢培養嘛,本王也是擔心你,才會過來看看,不過瞧你這會兒精神大好,也放心了。”
郭文鶯白了他一眼,冷聲道:“王爺慢走,下官還有工作要做,就不陪了。”
封敬亭倒是好脾氣的對她一笑,囑咐她先吃點東西,就邁著優雅的步子下樓去了。
郭文鶯沒心思管他,打了一天仗,有一門火炮給打啞了,她叫了兩個工匠上來跟她一起修,看了半天,並沒發現有什麼問題,炮筒沒有斷裂痕跡,連線彈藥的拉環也很結實。
畢竟是第一次使用的東西,這麼快用於戰爭還是太急了,看來還有許多缺陷需要改進,只能戰爭結束後再想辦法了。
秋時的雨並不纏綿,雨下得也不大,稀稀拉拉地嘀嗒了幾個雨滴,下了一陣就不下了。
下了城樓,在飯堂吃了點東西,就把營裡的工匠召集起來去修理弓弩和火銃,斷絃的都補上,有磕碰損壞的,也都加了固,挑揀出不能用的丟出去,剩下全部入庫,等著明天戰場再用。
次日一早,吃早飯計程車兵湧上城牆準備開戰了。
郭文鶯今日上城樓來的很早,昨天她只睡了一個時辰,監督著工匠修理兵器,還讓人把大包的火藥都分成一個個小份。昨日的大包火藥消耗太巨,所剩不多了,再不能放肆揮霍下去。
瓦剌人也在做著準備,遠處的關隘處,黑壓壓一片如湧動的潮水,黑色的盔甲,高大的異族馬種,整齊劃一的馬步,行至關口,四散而開。
那是黑甲軍,瓦剌人主力中的主力,真正最精銳的騎兵。這回瓦剌連看家的東西都招撥出來,可真是要打一場殊死搏鬥了。
戰爭,對很多沒有經歷過的人來說只是一種概念,但對於他們這些鎮守西北的人來說卻是一種生活。從封敬亭把她帶上戰場上,一個瓦剌人從脖子裡飈射出來的一腔熱血淋了一頭一臉,那一刻溫熱的鮮血就是她不一樣的人生洗禮,那也是封敬亭送給她的及笈禮,在她十五歲生日那天。
她對他的恨,怕也是從那一刻開始的吧,所有她經歷的殘酷與悲壯,也是從那一刻開始。
她被他強拉上來戰場,即便心裡百般不願,還是要面對,他說要把她培養成一個心智和身體皆“強大”的人,感謝他的百般努力,她的心智真的強大了,至少這一刻,面對真正的瓦剌主力,她心裡沒有一絲的怯懦。
或許如果沒有那些瓦剌人的存在,自己的人生也許就不會有那麼多的捨棄,悲壯與傷感了。
徐海對著黑甲軍看得直砸嘴,直覺的今天要壞菜,他捅一捅郭文鶯的胳膊,“看來今天不能維持昨天那種打法了。”
郭文鶯問他,“那大人說怎麼打?”
徐海摸著下巴,一臉為難,“我也不知道啊。”
最精銳的部隊,最厲害的戰將已經都派出去,留下來的似乎都有點二把刀的趨勢,郭文鶯有點後悔問了他。
徐海也有些不好意思,他是個老實人,肚子裡彎彎繞繞的不多,也不跟她抖機靈,只道:“說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