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開去,外面不知會如何議論紛紛。
朱晃道:“若不帶兵,我們迎娶公主的時候如何自保,楊兄弟,皇上害你還少了不成,你怎麼還能信他?”
楊宗志搖頭道:“自保的事情以後再說,我們帶上幾十個親衛,明早就出發去洛都郊外等候訊息。”說罷轉頭自顧自的上樓去了。
第二日一早,楊宗志帶了幾個小丫頭,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幽州城,隨身只有幾十個平民打扮的親衛,大多是長白山裘仁遠和吳鐸的子弟,與此同時,範蘄和許衝早他們一天出發,趕到了風雪渡頭。
在風雪渡頭休息一夜,換了舟子,馬不停蹄的進未安關,來到洛都的北郊,一場攻城戰剛好在眼前落幕,洛都的城頭上毫無生氣,旌旗被破破爛爛的斜插著,硝煙未散,整個洛都靜得好像一座死城。
範蘄和許衝都還記得一年前離開洛都時的盛況,短短時日不見,洛都竟然變得如此蕭條,烏鴉在城頭上漫天飛舞著,哀哀而鳴,他們都是一臉震駭,潮水般的黑麾大軍從城頭下撤退回來,預示著一整天的攻城偃旗息鼓。
和洛都城上相比,這些攻城的江東軍也好不到哪裡去,連續數個月的強攻,洛都一直風雨飄搖,卻仍舊屹立不倒,兩方死傷都很慘重,甚至慘烈,城下高高堆積的骸骨,足有小山那麼高。
趁著江東軍退回大營內,日頭西斜,範蘄命許衝去城樓下叫門,應門的是城防守備將軍牛再春,他滿臉疲態,眼珠子里布滿了血絲,顯見多日未曾合過眼,他朝城下孤零零的馬隊掃了幾眼,擺手道:“諸位請回,小將不敢開門。”
許衝急得大叫:“牛將軍且慢,我等真有要事相求,這馬車裡的……是北郡十三城的知事範大人,我等有急事面見皇上。”
牛再春停住離去的腳步,低頭向下又仔細的看了一眼,見到範蘄掀開車簾,露出一顆白髮蒼蒼的腦門,牛再春過去在洛都混跡時曾經見過範蘄,一眼便認出了是他,心下不禁大喜,倘若此時北郡願意出兵增援洛都,則洛都之圍必能解救。
天下大亂,唯有北郡打敗蠻子後,處於太平盛世,北郡至少還有一兩萬人馬,如果招募新軍,還能派來更多人,不吝於一顆決定天下局勢的重要棋子。
牛再春叫道:“範大人來,可有皇上的旨意嗎?”
範蘄著許衝回話道:“有的……有的……”
牛再春道:“那還請把聖諭呈上來,小將過目之後,便可給幾位大人開門。”
範蘄為難的嘆了口氣,對牛再春道:“皇上的聖諭,已經被本官……本官焚掉了。”
牛再春愕然道:“焚掉了?範大人你好大的膽子啊。”
範蘄拱手道:“事出有因,還望牛將軍入宮稟告一番,皇上必會召本官覲見。”
牛再春猶豫片刻,點頭道:“成,這事情我會去稟報二弟和江平大人,擇機給你們呈上去。”說完話消失在城樓上,許衝低下頭來,對範蘄納悶的道:“範大人,你為何要燒掉皇上的聖諭啊,這種嘉獎的聖旨,便該裝裱後高掛起來,燒掉豈不可惜?”
範蘄搖頭道:“哎……說來話長,說來話長……”偏偏一個字也不願再多說下去,他們一行在北門城樓下湊活了一宿,隔日天色亮的早,他們害怕江東軍又來攻城,受到沙石箭鏃的誤擊,便要從城樓下退走。
剛剛起步,牛再春便在昨日城頭處大叫:“範大人……皇上有旨,命你即刻入宮覲見。”北門稍稍開啟一道縫,範蘄和許衝等人舍馬下車,攙扶著走進城內。
隨眼一看,滿城蕭索,婦孺老幼們一排排結伴坐在廣場上,臉上都抹上了重重的燻黑,天色驟然大亮,瞧見此情此景不免讓人心頭震顫,哀哀的抽泣聲和哭嚎不絕於耳,嬰兒尖尖的啼哭更是刺得人渾身發毛。
沿著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