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您就上船吧。”
楊宗志更是意外,方才這船家口中說夜晚不可行舟,現在為何突然又改了主意,反而邀請自己上船呢?只不過現在趕路要緊,他也顧忌不了這麼多,便應道一聲:“好。”牽了白馬,一起上了小舟,那船家嘿喲一聲,撐開了竹鎬,將肘子撐離了岸邊,緩緩向江心開去。
史艾可一直呆呆的矗立在岸邊斜坡上,看著隱約夜色下,楊宗志緩緩上了一艘小船,與白馬一道蹬船遠去了,不經意間,她小小的臉龐上已掛滿了清淚,身邊站著的顧磊看九哥遠去,心中也是一陣悽迷,低聲道:“九哥,你好好保重!”
史艾可聽了顧磊這句話,卻是如同巨雷打在了心頭,忍不住砰的一聲跳下了斜坡,朝那漸漸遠去的小船跑去,一邊跑一邊張口大喊道:“風……風哥哥,你等一等我。”
面前一陣逆風颳來,吹得自己出口的聲音又轟轟的震在了自己的耳鼓上,史艾可跑到江邊,呆站在亂石岸上,看著更加顯小的船帆和不可得見的人兒,天上一輪幽月當頭,月光反射在江面上,微風吹起,江水皺了一片,皎潔的明月也殘殘留留,史艾可心中忽起忽落,油然間,江水默默打溼了腳下的繡鞋。
夜色寧靜,江水之上只聽見木舟劃破水流之聲,遠遠的江面上,不時有些微微的漁火傳來,看著嫋嫋然並不真切,楊宗志見身邊的船家袒胸露乳,渾身肌肉健壯,想來正是做這體力營生的,便笑著道:“船家,天色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回家,卻還等在這江邊的?”
那船家一邊手中用力,一邊微微喘息的道:“小人本在補網,既然公子想要過江,那小人便再多送了公子一程,那就打算回家休息了。”
楊宗志點頭道:“那可多謝了,原本我想今夜要是過不了江,那便只能在這江岸邊露宿一宿了,著實有些麻煩。”
那船家只是一笑,並不多接話,手中更是用力,將舟子撐的飛快,這小船本身船小輕微,上面現在只站了兩人一馬,更是承載不足,過不了一會,這舟子便到了江水中心。
船家忽然嘆了口氣,此時夜深人靜,這嘆氣聲幽幽隨風傳來,楊宗志聽見不覺微微驚奇,問道:“船家,你嘆什麼氣?”
那船家自嘲的笑道:“其實小人就算早些回家,又或者遲些回家,也是沒有任何分別的,只因……只因家中只剩下小人孑然一身,便是回去了也沒有什麼事情可作的。”
楊宗志心中有些默然,暗道:自己這番回去洛都,到底會是什麼樣子,難道……難道也好像這船家一般,只是孑然一身麼?江水淅瀝瀝,泛起一個浪頭,打在這小小的舟子上,引得舟子起了翻湧,楊宗志道:“原來你也是個可憐人家。”便在心中暗想:一會下船之極,自己多付他一些船資,也好讓他不枉深夜撐船送了自己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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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章 陰葵 之五
渡過泗水對面,楊宗志牽馬下船,才轉身過來,伸手摸進自己口袋中,想要掏些銀兩出來,面上卻是呆呆的一愣,原來……自己從少林寺趕到西蜀而來,全靠王有期身上的銀子賙濟,才是一路無憂的抵達。
只是到了西蜀之後,一行根本沒有任何花錢的去處,因此那些銀兩早已使用殆盡,自己卻一點也沒有察覺到,今日離了羅天教而去,拜別甚是匆忙,更是一點也沒有想起沒有路資的問題,現在事到臨頭,才是尷尬不已。
他過去隨著爹爹行走軍營之中,一路都有當地的州府接待,所到之處官員執禮甚恭,更是沒有考慮過銀錢路資的事宜,現在獨身出行,便發現自己所想所慮實是不足。
楊宗志訥訥的看了舟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