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足滿意,以致於遷就,所以事事都不願違抗了髮妻的意思,方才楊宗志入堂之前,董秋雲對他諄諄囑託道:“千萬要拿住了臉子……”所以此刻費清雖想要站起來將楊宗志拉進座前,好好的喝酒說幾句話暢快話,卻又顧及董秋雲的感受,只得一笑而過,不好接著搭話。
董秋雲幽幽的嘆了一口氣,眉角微微蹙起:“無怪乎……這少年能將幼梅兒迷得魂魄都不剩下。”眼下大堂中點了明亮的燭火,盡數投射到面前少年的身上和臉頰上,他稍稍躬身抱拳一禮,身材挺拔,氣勢逼人而來,竟弄得自己都有些目眩之感。
董秋雲可不是費幼梅那般十包七八歲的爛漫少女,只憑借一絲當面的印象便會先入為主,可無論她左右挑剔,居然還是挑不出這少年有半絲輕佻的毛病來,他淡淡的撇嘴一笑,看著是如此的瀟灑快意,炯炯有神的雙眼罩定自己和費清二人,俗話說得好……人的衣著外表可以裝扮得了,可……氣質是怎麼也裝不出來的。
董秋雲本來篤定他必然拿了輕薄男子們的好聽話,哄得自己的幼梅兒芳心無依,所以幼梅兒才會那般的不顧自己這孃親的顏面,氣沖沖的入了後堂,眼下她第一次仔細的上下打量楊宗志,心底卻又有了一絲動搖之色。
“嗯哼……”董秋雲搖了搖小腦袋,抬手指了指遠處的一個方凳,輕聲道:“坐吧!”
楊宗志笑道:“長輩面前,在下怎敢放肆。”
“哼……”董秋雲又不忿的哼了一聲,“這少年果真城府很深,此刻別看他一幅恭謹有禮的模樣,當初他在武當山頭上,橫身護在那小妖女的身前,於萬千豪傑眼皮子下,轟當派的少俠對了一掌,可曾有什麼不管不顧的?”
董秋雲心知此刻女兒雖然躲進了後堂,卻必然藏在某個隱暗的角落裡偷看著堂中的一切,自己只要拿不住這少年的病腳,心愛寶貝的丫頭,便要跟著人家跑啦!因此董秋雲把心一橫,直接開口說話道:“風賢侄……哦,不對,或許是楊賢侄,你這到底是姓風還是姓楊,竟然讓我們一時都弄不清楚了呀,我呀……快五十的人,都對你有些看不透,我那嬌純甜美的幼梅兒,又怎麼會看得清你呢?”
楊宗志聽得微微一笑,他知道這位費夫人對自己著實不太待見,只不過眼下有求於人,自然不得出口放肆,因此他稍稍退了一步,恭謙的道:“我的身世說來話來,但對兩位前輩自然不敢隱瞞什麼,在下本名叫做楊宗志,乃是御前欽封大將軍楊居正的養子,十歲前,我跟在點蒼山師父那裡學藝,十歲那年,我不知為何……不知為何會流落到定州城的郊外,躺倒在一堆屍首當中,這才被我爹爹所救,所以這風姓是我授業恩師所賜,楊姓卻又是爹爹授下,夫人方才叫我風小子,或者是楊小子,本就沒有什麼區別的。”
“哦……”董秋雲拖著長長的軟音,狐疑的喟嘆了一聲,面帶冷笑道:“你這話說得好生言不由衷呀,這天下間……哪裡有人會不記得自己的出生來歷,而且你說你不知為何流落到定州,哼哼……點蒼劍派遠在滇南,而定州城卻是在出賽的北方,想你區區一個十歲的少年,無緣無故的怎麼會跑到幾千裡外的地方去,這話兒……叫人如何信得過呢?”
“這個……這個……”楊宗志面色微微一愣,不在心頭反問自己,十歲的小小少年如何能作到這般的長途跋涉,漫說是徒步前往,就算是坐車騎馬,自己一不懂得交通方向,二無銀資盤纏,難道真的是落荒無意而至?這問題……楊宗志過去竟然從未細想過,此刻驟然被董秋雲問起,一時不覺訥訥的說不出話來。
董秋雲得意的咯咯一笑,見到面前的少年一臉木然,彷彿被自己問的啞住了,再也不復先前踏進內堂時的意氣風發之色,董秋雲撇著殷紅的嘴唇,繼續發問道:“罷了,就算你說透過去,咱們也將信將疑,那……依你方才所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