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還是驚嚇害怕,何淼兒摸了一下,它便退後一步,何淼兒再近前撫摸一下,白馬更是恐懼,高高仰起自己的腦袋,嘶叫一聲,將何淼兒呀的一聲,頂得坐在了地上。
楊宗志見白馬發狂,正要出聲喝止,轉頭見何淼兒背對自己,呆呆的癱坐在冷冰冰的地板上,秀髮也亂了下來,髮釵遺失在身後,她還兀自不覺,凝坐了好一會,她雙肩開始輕輕聳動,用一種絕望無比的聲音喊起來道:“你……連你也不要我了麼?難道真的好像師父和孃親她們說的那樣,天下……天下就再沒有一個好的男子了不成?”
何淼兒這番話喊得如訴如泣,越喊自己越是傷心,不覺嗚嗚的哭將起來,楊宗志在她身後看見,她此刻孤苦無依的坐在亂石地上,雙肩揉動,哭的正自傷心難過,不覺微微嘆息一聲,走一步,拾起她落在身後的髮釵,從背後伸手扶住了她。
何淼兒正哭的難以自禁,突然背後伸出一雙溫暖的大手,扶住了自己的雙肩,何淼兒嬌軀一硬,心中閃過溫柔憐惜,可馬上又覺得不對,彈身而起,轉過了頭來。
她轉頭看清楚身後之人,不覺伸出小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目瞪口呆的瞪著楊宗志,秀目之中盡是難以置信的顏色。楊宗志這才看清她的秀臉,只見她雙目紅紅的腫起,兩頰和潔白的腮邊還有晶瑩的淚滴殘留,她本消瘦,讓人心中滋生憐柔之意,不過她此時釵發橫亂,看著清秀之中,卻又帶有一些野性難馴之美。
楊宗志目光柔柔的看著她,伸手拂去她頭上沾染的幾片馬草,再將她一頭秀髮微微整理了一下,將手中的髮釵盈盈的插在腦後側邊,才嘆息道:“怎麼這麼不小心呢?”
何淼兒呆呆的看著楊宗志給她置辦這一切,小手捂住小嘴,一動也不曾動一下,看見楊宗志目光中的柔意,她不由得下意識心升歡喜,道:他……他還是記得我的,他可還沒有忘了我。只是一瞬之下,她立即意識到自己的立場,冷下面孔,恨聲道:“你……你還來作甚麼?”
楊宗志點一點頭,知道她性格倔強,定然不會再給自己好臉色看待,輕聲緩緩道:“淼兒……我要走了。”
何淼兒今日心中幻想過幾千幾萬種場面,都是這傻瓜如何來懇求自己,苦勸自己回頭,自己都高昂著驕傲的面孔,對他絲毫也不再理會,便是小手,也不會再讓他碰到一下。
可是這瞬間她聽見這句說話,卻是心頭猛的一跳,這“我要走了”四個字,如同四把大椎打在胸口,忍不住脫口嬌聲問道:“你要去哪裡?”神情之中易見焦急無比的顏色。
楊宗志轉頭看著那匹白馬,眼前霎時湧起了十年前定州戰場,爹爹帶領八萬大軍,與突厥頑固十萬大軍殺伐一片的場景,道:“我要回去了。”
何淼兒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心中湧起一陣不忿,又轉頭重新冷下臉孔道:“你要走便快快走吧,根本不必來跟我知會。”
楊宗志輕笑道:“那天夜裡,我拜託小清姑娘與我一道來找你,說我有些事情要對你說,可惜機緣巧合,話卻一直沒有說出口,現在我走之前,便對你說了,不知道你還願意不願意聽。”
何淼兒聽得心頭砰砰跳動,那夜……那夜他要對自己說的話麼?想起那天夜裡自己與他肌膚相親,他還大著膽子偷看自己洗澡換衣,這些羞人事情,她每日都甜蜜的回憶著,只怕一輩子也是忘記不了,口中卻是繼續冷聲道:“你要說什麼就自管去說,我聽不聽那是我自己的事情,你卻管不著。”
楊宗志對何淼兒心中頗有愧意,因此何淼兒這般輕慢自己,也不以為忤,溫言道:“那好,我便自言自語,淼兒你願意聽也罷,不願意聽也好,都無所謂的,隨你自己了。”
白馬眼見自己真正的主人前來,它與楊宗志相依一路從點蒼山出江湖,朝夕相伴,自是有了機緣和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