鉗制住手腕的力道很大,白延輝兩眼發紅,卻在笑:&ldo;我就知道,提到這個你就走不了。&rdo;
&ldo;你想怎麼樣?&rdo;聞又夏幾乎聽見自己咬牙切齒的響動。
&ldo;當然是想謝謝你,那首歌,我名利雙收。&rdo;白延輝湊到他耳邊,帶著酒氣的吐息讓聞又夏噁心,別過頭,最大程度保持距離,白延輝置若罔聞,繼續說,&ldo;聞夏,那個樂隊廟太小,容不下你,你再考慮一下跟我?&rdo;
聞又夏冷冷地說:&ldo;不可能。&rdo;
&ldo;沒什麼不可能的,你之前也說不可能給我寫歌,最後還不是……哈哈,你那小男友確實很可愛,我們的談話他告訴過你吧?我看你們的訊息了,你還能跟他和好?&rdo;
&ldo;把歌還我。&rdo;
&ldo;還?那不行的,我版權費賠不起呢。&rdo;白延輝摸了摸下巴,目光從上到下地將聞又夏掃了一遍,意味深長地說,&ldo;不過……你要願意讓我睡一次,或者把你的小男朋友給我睡一次,咱們還可以談‐‐&rdo;
聞又夏一把抓住他的衣領,&ldo;嘭&rdo;地一聲,將人按倒在前臺桌面。
後腦猛地磕在大理石上,白延輝一陣頭暈眼花卻哈哈地笑得更大聲,就著這姿勢,他終於醒了酒,毫不留情地揭聞又夏傷疤。
&ldo;急了?我就喜歡看你這樣,真帶勁兒!你以為自己替天行道?哈哈哈,別天真了!選擇是邱聲自己做的,你跟我急眼有什麼用?有本事找邱聲去啊!&rdo;察覺聞又夏鬆了手勁,白延輝掀開他,跌跌撞撞地站起來。
指著聞又夏,他乾笑幾聲突然收斂,紅著眼睛:&ldo;聞又夏,這是你離開我,離開爛蘋果的代價!我能把你捧起來就能,徹底毀了你……&rdo;
他一字一句說完,聞又夏已然握緊了拳頭,他口腔裡被自己咬出了血,腥味衝著鼻腔和眼眶,恨不得讓白延輝去死。
但所有的一切,到底誰造成的?
聞又夏太陽穴痛得要命,他聽見白延輝的笑聲,他在對方面前滑稽得像個小丑。頭暈目眩,可能有人在拍照,前臺看他的目光也像看一個笑話,聞又夏不受控地想逃跑,他扭過頭去卻看不見電梯在哪兒了。
身後那人還在叫囂:&ldo;不高興了?可是,你、能、拿、我、怎、麼、樣?&rdo;
去他媽的理智!
聞又夏一步邁出隨手抓起旁邊的一樣擺件,與此同時前臺發出尖叫!
有人匆忙間從身後死死地拖住他。
&ldo;聞又夏!&rdo;
因為激動破了音,他在這一瞬間突然被拉回現實了。
白延輝的面容模糊不清,他好像被那個看了半晌熱鬧的年輕男人帶走了,進到電梯裡,金屬門緩緩閉合。聞又夏還處於熱血上頭的狀態,他急促地喘息,胸口有憤怒翻湧不停,至於疼痛,他差點感覺不到。
深夜,酒店大堂的門依然開了半扇,入冬後,風凜冽而尖銳。
握住小臂的是他最最熟悉的體溫,比正常人略高一些,溫暖著他起伏心跳。聞又夏半晌才頹然垂下手臂,那個花瓶被他放回原處。
&ldo;我沒事。&rdo;他聽見自己說,耳鳴仍非常嚴重,&ldo;你怎麼在這兒?&rdo;
邱聲氣急敗壞,一腳踩在他鞋背‐‐因為只穿酒店的棉拖根本沒有任何殺傷力。
&ldo;抓你回去睡覺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