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雯愣住了。

說好的自由呢？

弄到這兒來是……

宋雅雯不是傻子。

臉色再次蒼白如紙。

她渾身顫抖，驚恐的看著林祖，顫抖著問了一句：“阿……阿祖，你……你想幹嘛？不是說好了會放我走嗎？”

林祖面無表情的看著她：“蔣老闆並沒有殺你。”

宋雅雯一愣，隨即憤怒的尖叫起來：“王八蛋，你們跟我玩文字遊戲嗎？你們這群變態，狗孃養的，你們敢草菅人命？外界果然沒說錯你們。你們就是一群法外狂徒，就該遭受審判。”

林祖：“……”

宋雅雯開始瘋狂叫罵，歇斯底里的輸出。

指著林祖足足罵了二十多分鐘，最後實在因為高空寒冷，空氣稀薄，罵的上氣不接下氣，最後累的呼哧呼哧喘著粗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隨後，開始哭。

從嗚嗚的哭，慢慢到嚎啕大哭。

捶胸頓足的哭。

一會指著林祖罵人，一會又可憐巴巴的說自己一時糊塗。

整個過程，林祖都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終於，宋雅雯說不動了。

也演不動了。

她見林祖始終無動於衷，知道自己今天在劫難逃了，所以也終於慢慢安靜了下來。

倆人誰也沒說話。

任憑寒風呼嘯。

宋雅雯冷的渾身蜷縮著。

呆呆的看著空曠冰冷的山谷。

良久。

她回頭看著林祖輕聲問道：“是不是沒有轉圜的餘地了？是不是非要弄死我呢？”

林祖：“……”

宋雅雯搖頭苦笑，喃喃自語：“阿祖，說真的，我承認是因為陳鋒才回來找你複合的。但是憑心而論，你也是我玩過的那些小鮮肉裡，最讓我心動的一個。”

“我從沒跟任何人叫過爸爸。”

“只有你。”

“可惜啊，是我鼠目寸光了。”

“我低估了陳鋒跟你之間的友情，也高估了自己在陳鋒面前的魅力，還以為憑藉自己的身體和財力，能拿下陳鋒。”

“結果竹籃打水一場空。”

“唉！”

“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

“我知道你恨我入骨，你對那個小女孩兒的感情讓我羨慕嫉妒恨。”

“所以，我對我做的事並不後悔。”

“我就是想讓那個女孩兒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永遠做個怪物算了。”

“憑什麼她能以普通人的身份在誰與爭鋒的怪物中間如魚得水，享盡三千寵愛。”

“阿祖，其實，我有很多機會都能殺了你。”

“但是我沒有。”

“跟你分開的越久，我就越覺得想要拿回你。”

“呼，說了這麼多，我也累了。”

“你想殺就殺吧。”

“阿祖，我知道你並不是怪物。你穿上戰甲，卻沒改變自己的身體，沒有成為異能者，其實你想做的是超級英雄，而不是變異的怪物。”

“所以，你自己想清楚了。”

“殺了我，從此以後你雙手就沾上了血腥。”

“你就不再是以前那個心裡陽光的林祖了。”

“我說完了。”

宋雅雯慢慢爬起來，雙手抱著肩膀，抵擋著山上的風寒，一步一步走到懸崖邊，看著下面喃喃道：“沒想到，有一天我的骨灰真要揚到山林中了。”

身後。

林祖默默看著她。

眼神裡的光芒明暗不定。

黑暗一直侵蝕著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