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是通家之好;就是四房這門親事;也是賀二老爺從中牽的線……源大叔如今可是娶了賀家婦;哪裡還記得早去了的原配發妻;賀二老爺早年的那點算計;怕也早被源大叔丟到腦後了……
沈瑾高中謝元;賀家牽線給沈瑾聘商家婦;要說賀家不是故意的;沈理是不信的。
想到賀二老爺這背後的用意;沈理不由咬牙切齒道:“就是這些上不得檯面的手段賀家還真是‘未雨綢繆;的緊啊”
這一出“討債”大戲中;賀家算計的豈止是沈家三房;四房、沈氏一族也都牽扯到裡面。
不過是同鄉而居;就一定要掙個高矮底下;賀家的人心不正。沈理雖厭惡賀家人;可最失望的還是自己的族人。
沈源為了銀子出頭;以為自己是佔便宜;卻是賠上最有前途的兒子。狀元聽起來雖風光;也不過是每次春闈這幾個月;等到春闈過後;還是要從入翰林院從編撰做起。大明朝開過以後;封閣拜相的狀元不乏其人;如今“三閣老”之一的謝遷就是其中之一;可是不得建樹、從此籍籍無名的也大有人在。
“這是四房家務;沈瑾已經及冠之年;已經正式授官;此事越不過他去。等明日裡叫他過來;且看看他怎麼說吧”沈理掃了沈珠一眼;淡淡地說道。
沈玲道:“六族兄說的正是;那就勞六族兄安排了”
沈珠一愣;想要開口;被沈玲一個眼色止住。
兩位族弟到京;即便之前沒有什麼交情;沈理也叫人預備了小宴;為兩位族弟洗塵。只是沈瑞與兩位族弟年歲相差的大;與兩代人也差不多了;陪坐了片刻就去書房了;留長子小林哥兒陪客。
小林哥兒今年十五歲;容貌像集採父母之長;已經翩翩少年郎;如今還在春山。按照他的意思;早就想要回原籍應童子試;不過謝氏不許。
要是回松江應童子試;以後還要回南京應秋試;奔波往返不知要多辛苦;要是補了國子監生;直接應順天府秋試;守家在地不說;也比在南京考容易的多。
謝氏一心望子成龍;卻也是慈母之心;既有捷徑可走;自是捨不得兒子多辛苦。沈理則是知曉長子才氣不缺;可不知是不是打小被逼迫太多;對待讀書要隨意的多;全不似其他書香門第子弟那樣用心;只當是應付父母功課;就算如今童子試無礙;離鄉試還差得遠;便也不催促。
對於兩位族叔;沈林早年都見過;只是不相熟;便也是客客氣氣陪著。
沈玲打小在外討生活;最是會說話;即便與族侄之前沒甚交情;一頓飯下來也是成了其樂融融;親近許多;倒是沈珠;即便少了之前的得意與傲慢;骨子裡依舊帶了幾分清高;十分看不慣堂兄對族侄晚輩的奉承巴結;又覺得沈理這位狀元族兄不親自陪客;是瞧不起松江族親;慢待自己;加上得知沈瑾高中狀元后的複雜心思;吃起悶酒來;竟然是酩酊大醉。
幸好沈珠酒品尚可;醉了就老實被人扶回客房安置;並未吵鬧。饒是如此;也看的沈玲頭疼;京城不單沈理一家;他們堂兄弟既來京;與沈理說了正事;還需去拜見二房與五房長輩。如今醉成這樣;明早怎麼見人?
果不其然;次日早沈珠被叫醒時;神容萎靡;身上還隱隱地帶了酒氣;看著十分狼狽。
沈玲心知不大妥當;想要將沈珠留下;自己去拜見族親;沈珠已經打著哈欠起身道:“是不是該去尚書府了?哦;不對;尚書族伯已經沒了;如今二房宅邸也稱不得尚書府了……”
聽沈珠陰陽怪氣;沈玲皺眉道:“九弟看著精神不大好;要是乏著;就休息半日;我去拜見二房長輩就好……”
沈珠搖頭道:“到底是長輩;怎麼好失禮。別處尚可不去;二房我定是要過去瞧瞧。沈瑞先為尚書嗣子;又十四就過了童子試;不是春風得意麼?如今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