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國子監的缺空了兩個月,不會一直空著。雖說沈滄已經打通好關係,可是沈洲遲遲不到難免發生什麼變動。
徐氏不願丈夫擔心,也盼著沈洲早ri到京。原本徐氏還盼著毛遲也早ri回京,先前去西山前也打發沈瑞往毛家去旁敲側擊過。想的就是要使毛遲能早一步回京,就將玉姐兒嫁了。就算倉促些,或許有不足,也比讓玉姐兒等三年要好。
不過眼見丈夫一riri憔悴,徐氏曉得,來不及了。
九如居中,三老爺皺眉,帶了怒sè道:“二哥真是的,大嫂七月初就給他去了信,結果回來一封信後就沒了音訊,如今這都三個月,倒是累的大哥跟在懸心……”
沈瑞算了算南昌到京城的距離,若有所思道:“要是中秋後啟程,走水路許是還有些ri子,要是走陸路,約莫也要倒了,要不要打發人去迎一迎?”
三老爺聽了,道:“怎麼迎?水路、陸路都打發人去?”
“不用。二叔收到母親的信,應該會陸路進京。”沈瑞道。
三老爺一想,確實是這個道理。水路雖舒坦,可要是趕時間,還是陸路上便宜。
濟南府,官驛。
沈洲面sè赤紅,道:“不許再耽擱,今ri就啟程!”
“二叔……”沈玲滿臉擔憂道:“就算是擔心京中,二叔也要保重身體啊……燒了整整四ri,如今才好些……”
沈洲擺擺手道:“將藥帶了,在路上吃就是。離京城還有八百多里,不能再耽擱……”
沈玲還要再勸,沈洲已經冷了臉道:“勿要再囉嗦!”
叔侄相處幾年,沈洲還是頭一次這樣冷著臉,沈玲就算心中再擔心,也被唬的噤聲……t
第426章 時不待我(二)求保底月票
乾清宮,東暖閣。
弘治皇帝盤腿坐在羅漢榻上,面前是一疊司禮監送來的摺子。待看到刑部尚書沈滄因疾告退的摺子時,弘治皇帝不由微怔。
不知是不是上了年紀的緣故,弘治皇帝只覺得ri子過得飛快。上次留心沈滄訊息,還是中秋節前的事,如今已經過去一半多月,太子千秋節都過了。
一個半月,好像不過是一眨眼似。
秋去冬來,宮裡已經燒上地龍。
弘治皇帝想起上次派太醫往沈滄問診之事,太醫回覆是:“沈大人是老病,發了宿疾,年關難過。”
當時弘治皇帝還頗為意外:“沈愛卿尚不到花甲,同朝廷老臣相比,還算是年輕,怎就是老病?”
太醫道:“沈大人的身體,可比七旬老翁。”
“哎!”想起太醫的話,弘治皇帝的背微彎,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卻不是為沈滄感概,只是因沈滄想到自己,使得他心境頗為滄桑。他摸了摸鬢角,今早對著琉璃鏡,已經能看出上面星星點點。
沈滄不到六十,身子骨差的像七老八十;弘治皇帝的身體,也不必沈滄好多少。幼年那段戰戰兢兢、朝不保夕的生活,對弘治皇帝的影響巨大。
弘治皇帝心情頗為沉重:“去傳太子!”
旁邊一個內官侍立,躬身應了,搭著拂塵往東宮傳口諭。
弘治皇帝丟下摺子,神sè怏怏。
東宮,看著眼前一箱子書,壽哥面帶詫異,道:“這是什麼?”
張會笑道:“殿下不是看的清楚?是沈滄聽聞殿下被長輩勒令讀書,正不耐煩看書,便整理這些出來,專門讓高文虎轉給殿下的。”
壽哥哭笑不得道:“我早就與沈瑞說過,無心科舉,難道沈瑞將孤也當成是讀書種子了?四書五經,孤也通讀過,可不想抱著這個做學問……”說話之間,拿了一本翻看兩眼,卻是詫異:“這是什麼?”
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