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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部分

尺布的恩情;對沈理來說;孫氏與他並不住在一塊;可供吃供穿供讀書;從落地開始到他春闈高中;不是三、五個月;也不是一年、兩年;前後十幾二十年;這不是養恩什麼是養恩?

這些年;沈理對妻子好說賴;可世事難兩全;如今也就懶得再強求。他垂下眼簾;端起茶杯;一口一口地吃起茶來。

謝氏只覺得一拳頭落在棉花上;心裡不由發虛……

第四百三十八章 頂門立戶(四)

沈滄是沈家當家人;家中並沒有長輩在是;治喪時便不需要稍減;便停靈七七四十九日。

紅白喜事;是世人最重視的兩件大事;沈家也是上下齊心;除了年幼不知世事的四哥兒;其他人都將精力放在治喪上。

三老爺在臥床幾日後;掙扎著起來;悲傷依舊;卻也能跟在沈洲身邊;迎親送友。

“接三”、“燒頭七”、“燒二七”……隨著一次次祭禮過去;沈宅大門口也從最初的車水馬龍;漸漸地冷清下來。

沈滄死後哀榮的光環漸漸褪去;這些朝廷大員也開始重新審視沈家。沈洲做了小九卿;國子監祭酒清貴無比;可畢竟是南京國子監;並不是京城國子監;等熬滿資歷可以回京做副堂時;也到了致仕年紀;沈潤恩蔭為中書舍人;可並不是正途出身;並不能為兩殿舍人;以後也不能從御史言官這條路升轉;身為兩房舍人;即便年資熬滿了;也不過是升輔從官;以後前程有限;加上這位三老爺是出了名的身體不好;以後多是熬著散職;能不能熬到五品都是兩說。

場面上的弔祭過去;繼續關注沈家的人就少了。

因今年“京察”;京官調動頗多;有升官的;有外放的。加上時至年底;各家各戶娶媳嫁女的多;各種人情往來需要交際應酬;刑部尚書沈滄病逝的訊息;漸成昨日黃花;已經鮮少有人提及。

沈洲眼見著世態炎涼;卻是並未憤憤;這樣事情早在當年太爺故去時就經了一遭。

三老爺依舊傷心;只是也在剋制;不願在這個時候;讓家人再為自己分心。他曉得這個家裡;對於沈滄離世;最難過的絕對不是自己;而是與兄長相濡以沫四十年的長嫂。

因擔憂徐氏;三老爺即便身子骨依舊虛弱;一動就是一身虛汗;氣血兩不足;卻也沒有繼續臥床休養;常拉了三太太帶了四哥兒上房來寬慰徐氏。

三老爺與沈滄雖不是同母;可兄弟兩人都肖父;長相本就有三分相似;只是三老爺要更清俊些。如今三老爺因傷心長兄之逝;憔悴清減許多;沒有了過去的從容;面上看著老了好幾歲;倒是與沈滄越發相似超級強者。

徐氏眼見著;心裡亦是唏噓不已。丈夫生前最不放心的就是自己與這個幼弟;可治喪最是熬人;徐氏少不得分出幾分心思;叫人盯著三老爺的身體。

徐氏從三老爺想到沈洲與沈瑞叔侄;不管沈洲如何提不起;可沈家現下依舊需他壯門面;就算之前有不謹之事;再進一步艱難;可現下這個品級能保還是要保住;否則等以後沈瑞科舉入仕後;就少了親長提挈與庇護。沈家雖有得力的族親與姻親在朝;可親戚畢竟是親戚;比不得自家骨肉。

徐氏心思一分開;哀思就減了幾分;看著也讓人安心許多。以她的年紀;要是不看開些;鬱鬱寡歡;終是熬不住。

這日;正是沈滄“三七”前一日;毛澄送玉姐兒回來。

“三七”由出嫁女兒辦;又稱“女兒七”;玉姐兒專門回來;就是商議次日祭禮之事。

眼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