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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9部分

進了宮室;膳桌已經擺上;弘治皇帝四下看了看;道:“怎不見太夫人?

張皇后之母金太夫人寡居後;並未在侯府養老;而是隨女兒住在宮裡。外誥命常駐宮廷;成為言官詬病;早年有不少御史上摺子彈劾此事;都被皇上壓了下來。時日已久;大家也就習以為常了。

弘治皇帝雖是天子;可脾氣綿軟隨和;待金太夫人這位岳母也頗為敬重。

張皇后帶了拘謹道:“不得傳召;不敢冒昧見君……”

見她如此戰戰兢兢;弘治皇帝就只剩下了愧疚;到底是相伴十幾年的髮妻;便柔聲道:“都是至親;何以至此;照常相處就好……”

太子坐下下首;看著膳桌上盤子;嘴角挑了挑。

總算有人知趣;知曉這是皇宮;是朱家天下;不是張家的後園子。被自己這位父皇護了多年;現下外頭就算有人抓了張氏兄弟的小辮子;也沒人敢再上摺子了;這樣下去;外戚氣焰不是越發囂張;不好不好……

仁壽坊;沈家書房。

看著沈瑞近日功課;沈理滿意地點點頭;臉上十分欣慰:“看出是用功了;字也比以前更出色一些……”說到這裡;想起今年殿試時傳出的訊息;道:“今科殿試狀元;閱卷官之前擬的狀元人選並不是沈瑾;是陛下看上沈瑾的字;才將他從第二名挪到頭名。這字型如何不僅是臉面;還關係到前程了……”

雖說沈瑾是族弟;可想起他的好運氣;沈理還是有些感慨。都是命數;那顧鼎臣本是狀元之才;卻是落到第二;偏生狀元是皇帝欽點;連抱屈也沒地方抱去。

沈理身上還穿著官服;今日並不是休沐日。

“六哥過來;是不是有事?”沈瑞問道。

沈理皺眉;猶豫了一下;道:“今日謝府那邊傳我過去;問起沈瑾親事;岳母想要給沈瑾做媒……我只說不知詳情;怕是那邊不死心;會另外使人跟沈瑾傳話……”

沈瑞聽了;並不覺得意外。

大明朝重文官;雖不流行“榜下抓婿”;可舉人、進士也是最好的女婿人選。舉人還罷;少年舉人也不算稀奇;少年進士可太少見了。

沈瑾二十二歲;中了狀元;已經是從六品的翰林官;以後前程不可限量;正是最好的女婿人選。就算沈瑾是寒門出身;屠夫子弟;此刻也能成為香餑餑;更不要說沈瑾是沈氏族人;即便祖上三代沒有出仕;也是正經書香門第;家世體面。

謝家想要透過沈理;用聯姻方式;將沈瑾拉進“謝黨”也稀奇。

沈瑞道:“要是謝家這邊有心做媒;怕是劉家、李家也有此意……”

沈理譏笑道:“那還用說;這幾年三位閣老人前一團和氣;人後還少了急赤白臉麼?”

每次“京察”、“大校”都是三閣老勢利角逐的時候;沈理即便身在其中;也有些厭了。

沈瑞想了想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沒有自己做主的道理。就算幾位閣老有心做媒;也要等那邊的訊息吧?”

沈理搖頭道:“理是這個理;可以四房族叔的脾氣;要是知曉閣老做媒;難道還會搖頭麼?只要沈瑾點頭;事情就算定了。”

沈理既是這樣態度;當然是不希望沈瑾點頭。

“四房沒有長輩出仕;沈瑾是需要結一門得力姻親;可最好與三閣老府沒有於系才好。”沈理直言道:“就怕他不知朝廷動態;看的不長遠……”

沈瑞卻是想到沈舉人愛財如命的性子;道:“兩害相權取其輕;就算是閣老府做媒;站了隊;也比任由四房長輩做主的好……”

沈理一愣:“沈瑾親事拖延至今未決;難道不是為了等著今日?”

雖說民間講究“高門嫁女、低門娶婦”;可兒子出色想要結戶好姻親的;也是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