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三老爺方才過來的方向;是松柏居那邊;沈瑞道:“珏哥他們醒了嗎
“我方才去轉了一圈;正睡得香呢;我沒有叫人叫起。左右晚飯還等一陣子;讓他們再睡會兒……”三老爺道。
叔侄兩個說著話;到了正房。
沈滄已經換下官服;坐在榻上吃茶;見叔侄兩個過來;招呼他們近前坐下;就問詢起沈瑞松江的事。
主要問的是族長太爺出殯之事;還有各房族人現狀。
沈瑞一一答了。
聽到族長太爺榮光大殯;沈滄嘆道:“老爺子雖未出仕;卻是沈氏一族幾十年不可或許的當家人;當得起這份哀榮……”
族長太爺與二房三太爺是同曾祖父的從堂兄弟;是這邊幾位老爺的從堂叔父;老爺子這一去;宗房大老爺、二老爺居鄉不出;到了沈械這一輩;與二房就是無服親了。
眼前沒有旁人;沈滄便直言道:“沈械眼大心空;不是有擔當的;只看在珏哥份上;往後能幫襯還是幫襯些……”
三老爺道:“大哥雖是好心;我瞧著沈械倒是未必能領情……聽說如今賀侍郎頗為活躍;前兩年瞧著沈械也是親近那邊的多。真是不知賀侍郎到底怎麼想的;即便入了李閣老門下;他不是也要熬資歷;前年才升升三品;就惦記再進一步不成……”
沈滄沉吟道:“賀侍郎正值盛年;上進心強也尋常……”
雖說沈賀兩家可以論上鄉誼;從宗房與四房那邊算下來還是姻親;不過因賀家依附李閣老;沈滄這裡卻是不黨不群;即便往來也不過是面子情;頗有些“道不同不相為謀”的意思。
加上沈滄是尚書;賀大老爺是侍郎;等到賀大老爺熬滿資歷;最有可能的就是本部升轉;這上下級的關係就越發微妙。
因沈環來家裡;沈滄少不得又問起沈漁父子為人行事來。
雖說族親往來在所難免;不過到了尚書府現下位置;已經無需為了面子情應付不喜的人。
“是個極明白的人;辦事也認真仔細;要不族中也不會將白糧的差事掛在這位族叔名下……他家環哥;雖還沒有進學;不過也是個活潑質樸的性子;同珏哥相伴著長大;待珏哥也是真心好……”說到這裡;沈瑞想起陸三郎來道:“這次華亭縣押送白糧的司吏陸三郎;是陸家宗房嫡孫;論起來還是六哥表親;這次北上;除了公事;也是為了過來接洪善法師回鄉……孩兒當年在西林禪院三年;多受陸家與洪善法師照拂;這次說不得也要還還人情……”
沈滄雖生在京城;長在京城;不過祖籍松江;對於松江幾個望族大姓也都心裡有數。
聽到陸家;他想了想道:“陸家雖無人出任京官;不過好像京中有親近姻親;也有兩個四、五品的官員在地方上。雖說當年去西林禪院用的是你六哥的人情;不過既是陸家人來京;洪善法師又在京裡;二哥也當儘儘地主之誼……
沈瑞起身應了;又道:“父親;聽說東宮病了;連千秋節朝見都免了;現下怎樣了?”
三老爺在旁;聽著這個問題;也頗為關注。
東宮不僅僅是儲君;還是今上唯一立下的皇子;要是東宮有個萬一;不能說天下動盪也差不多了。
沈滄看了沈瑞一眼道:“瞧著太醫院那邊不見繁亂;道觀寺廟也無後續動靜;當是養的差不多了……”
沈瑞與三老爺聞言;齊齊地鬆了一口氣。
只是三老爺接觸的好友至交;不乏仕宦子弟;訊息比長壽要靈通的多;道:“壽寧侯這回可是裡外不討好……幸而東宮平安;要不然張家富貴也到頭了
沈瑞好奇道:“東宮之恙竟是同壽寧侯府相關麼?”
三老爺道:“前些日子傳的沸沸揚揚;說什麼的都有不過確實有人看見東宮近衛去了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