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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部分

的哼了聲。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現在知道哭,晚了!

周茂春也看到齊悅的異樣,心裡重重的嘆口氣,也不管皇帝在場。自己走過去。

“你這個傻妮子啊,你說你這是何必呢?”他嘆息道,“值不值得…”

“值得。”齊悅說道,聲音有些哽咽。

周茂春搖頭。

“值得。”齊悅再次說道。這一次真的是有眼淚掉下來,落在奏章上。

她似乎受了驚。慌忙將奏章抖開,小心翼翼的怕毀壞了一點。

然後她又拿起一個奏章。

“別看了,他們這些人說的話看也看不懂。”周茂春說道,伸手要阻攔,目光落在齊悅手裡的奏章上,微微一愣。

這,不像是奏章,而是簡單的本子。

這?

齊悅翻看著剛拿到的本子。

“…。三月初六,晴,風寒,依齊娘子之規,查房,輕傷五室一百人,高熱者三十二人,用所留湯藥飲二次,其餘者無恙,可以出院者十三人…。。”

她吸了吸鼻子,翻開下一頁。

“…。重傷長槍傳胸病號王大虎,傷口紅腫,高熱妄語,換藥不退,遵齊娘子之規,用青黴素兩隻,明日觀效…”

看著這一張一張的文字,她的眼前似乎浮現傷兵營,沒有了自己以及千金堂的弟子,來往的軍醫們卻並沒有減少。

“。。我是負責輕傷病房的,你們那人手夠不夠?我去幫滿?”

“不用不用,別亂了。。亂了那什麼。。科室?”

“快些,快些。。這邊的消毒湯藥還沒灑呢…”

“…這些藥是口服的。。”

“…我來換藥,你忍著痛。。”

他們穿梭在不同的病房,按照她留下的那些規矩,笨拙但又堅持的遵行著。

“…我叫孫三牛我不會寫字,由軍醫況鵬代筆,我屬百柳關防守官苗大壯屬下七營甲隊,守關時被東奴馬刀砍傷腿,當時是千金堂的弟子郭榮包紮,送入輕傷營,後由千金堂弟子吳衛進行了傷口沖洗,敷藥包紮,又口服丸藥一日一枚,今天是三月初十,我已經能下地走路,傷口痊癒…。。”

屋子裡有些怯怯的傷兵坐在床上,一面說,一面看著面前的軍醫寫字,然後笨拙的沾了紅印泥,按在紙上。

在屋子的另一邊也有傷兵已經迫不及待,待那軍醫站到面前,就忙忙的開口。

“我叫石狗剩…笑什麼笑。。我娘就這樣叫我的…沒別的名字,大夫,這句話還要寫上嗎?。那寫上吧,好好我不說廢話…我叫石狗剩,我不會寫字,由軍醫葛立代筆,我屬百柳關防守苗大壯屬下八營丁隊,我是甲長,守關時被東奴飛石砸中頭部,跌下城牆,由千金堂張同縫合正骨,今天是三月初十,我還不能下地走路,但我精神很好,只需要養骨。軍醫喬明華確診我半個月後便能行走自如…。”

一個一個鮮紅的手印讓齊悅的視線有些模糊。

“快些,這些記好了,快馬加鞭傳去。。”

一布包被兵丁系在身前,催馬疾馳而去。

沿途的驛站都已經提前得到吩咐,早就牽馬迎接,那兵丁疾馳而來,翻身下馬,一手接過那驛吏遞來的乾糧,一手牽馬上去。幾乎是腳不沾地的再次賓士而去。

這樣的傳遞幾乎每一天都在進行,一天一天一包一包彙整合如今的一箱子。

他們離開的時候,傷情是初期,看不出效果,在他們行路這將近一個月。這些傷兵是生是死癒合如何都基本上可以確定了。

所以常雲成才會在每路過一個驛站一個關口的時候就去拜訪。。

所以在看到她和周茂春都平安入京且不會受為難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