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把他們搬上同一張床後,大朝看著他們嘆息道:“既然你死都要捉著這份樂趣,我會告訴小朝,將你們同葬一穴,以完成你的夢想的。”看在相識一場的分上,儘管嚴公子是個很讓人頭痛的傢伙,大朝還是願意助他圓夢。
“唉!這個世界少了你,那會少掉多少樂趣?”再喟口氣,她轉身準備離去。
突然,一陣窸窣聲在背後響起。
大朝詫異地停下腳步,回頭望去,隨即吃驚得眼珠子差點掉下來。
戴禍水緊閉著雙眼,像在掙扎、也像在蠕動地往嚴公子靠去。
她的手摸索著搭上他的腕脈,好認真好認真地為他診脈。
大朝慌忙掩住幾乎衝口而出的尖叫,移動腳步,無聲而迅速地離開。
有救了。她在心裡狂喊。嚴公子和戴姑娘有救了。
也許戴禍水人還沒有清醒,但她學過的東西一直深埋在潛意識中,她絕不會為了自己或其他人運用它們。因為她在離開那些對她有恩的地方時發過誓,不再使用它們。
但嚴公子似乎突破了這項禁忌。為了他,她的心自動解開那些封鎖,破例救他。
大朝忽然覺得眼眶好熱。她沒有聽過戴禍水開口,不知道過去的她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
但會讓一個人性情激烈至此,那樣的痛苦一定非比尋常。而要她破例,肯定也不好受。
可是為了嚴公子,戴禍水把一切都忍下了。
想像那個看起來小不隆咚、一身是謎的姑娘肩上竟背瞭如此重擔,大朝為她感到心疼。
憶起之前,小朝還說嚴公子傻呢!竟拿命去賭那萬分之一都不到的機會。現在想想,到底傻的人是誰呢?
“小朝。”大朝找到那正在跟棺材鋪老闆殺價的小氣管家,急喊:“不必訂棺材了,公子和戴姑娘不會死了。你立刻差人上藥鋪,將所有治毒傷可能用到的藥材和工具都搬進公子房裡。”她要讓戴禍水在不知不覺間治好嚴公子和她自己。
看著在小廚房裡大啖美食的嚴公子和戴禍水,小朝還是不敢相信,戴禍水只花了一個時辰就解去嚴公子身上的毒。
但她卻寧可癱死床上,也不願為自己破例。
戴禍水身上的毒能解,是因為大朝隱在一旁,將她解救嚴公子的手法與用藥盡數記在心裡,再如法炮製,終於撿回她一條小命。
戴禍水完全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嗎?
雖然嚴公子和大朝都叮嚀小朝,不可向戴禍水詢問此事,但他實在忍不住。“戴姑娘,中毒臥床的滋味好受嗎?”
她用看見怪物的眼神望著小朝,他這不是明知故間嗎?“中毒的滋味怎麼可能好?”她掏出隨身攜帶的文房四寶寫道。
“那你為什麼不替自己解毒?”小朝問題才出,嚴公子已經氣得丟出一顆包子砸在他臉上。
“小朝,你沒事幹了嗎?”竟有空在這兒嚼舌根,看來他是讓他日子過得太舒服了。
“當然不是,但……我好奇啊!什麼樣的人會明明身懷絕技,卻寧可放任自己中毒,也不動手解救?這說不過去嘛!”
“問題是,小朝哥哥,我不懂醫術啊!”戴禍水紙上的筆跡蒼勁有力,那毅然的力道似乎也解釋了她的心思。
“但……”小朝還想再說。
“小朝,”嚴公子突然笑得好輕好柔。“咱們邊城的牧場似乎還少一個牧羊童。”
小朝霍地跳起來,他怎麼忘了嚴公子別的不能,整人最行!
“我什麼都沒說。”他一溜煙跑得無影無蹤。
嚴公子就像什麼事也沒有地繼續埋頭吃包子。
“竹筍蛋黃包我吃膩了。”好半晌,他突然淡淡地說。
“公子吃過羊肉包子嗎?”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