懣。一股異樣的氣息在蔓延,每個人的神情都變的有些冰冷。
項彬自然感受到了這種氣息,但此時他頭上懸浮著莊子,清氣環繞全身,忘我境界無喜無悲,無論感受到了什麼,都不會讓他的心境發生變化。
又一個人跳上了擂臺,右手扛著一把紅色的厚重大刀,十分威武。此人神情漠然,體形沒有黑熊那麼壯碩,卻是細腰乍背,顯得非常矯健。
“斬馬刀!”來人冷冷的報出了自己的稱呼,竟是以兵器做名。
手臂輕輕一彈,紅色大刀咚的一下杵在了地上,聲音沉重。
項彬點點頭,看著對方手中的大刀,眉頭微微一皺。纏拳畢竟是基礎武學,淬身的效果強過技擊,而崩山棍法雖然可用,自己卻沒有棍子。眼前這個對手,恐怕不會很輕鬆了。
心念電轉間,項彬忽然想做個嘗試。
他凝立不動看著斬馬刀,伸出了右手,擺出了請的手勢。
斬馬刀眉頭微皺,顯然並不想主動出手。他還是想先摸一摸這個“虓虎”的套路再說,但既然對方已經邀請自己先出手,兼之又是個孩子,自己若是不從,恐怕會遭人恥笑。
雙手握住紅色大刀,斬馬刀腰身一擰。大刀高高舉起,氣勢如山,蹬衝前幾步,對著項彬一刀斬下。
項彬在斬馬刀襲來之前便閃身避過,他雙眼精光一閃,頭上的莊子瞬間轉向開啟,一道金光蔓延在了斬馬刀的身上。
斬馬刀毫無所察,見項彬閃開,已經斬出的一道當即變向橫斬,砍向項彬的腰身。
項彬疾退三步,避過了這一刀。同時眼睛餘光注視上方,只見莊子上驀然竄出一道光華,化作了斬馬刀的樣子,開始施展起了一套刀法。
項彬心中暗道一聲“成了”!神情中透著興奮和喜悅,繞著斬馬刀跑了起來,就是不與其接戰。
項彬想要做的嘗試,便是要看看對戰之時,莊子能否記錄對方的武功。如今果然成功,他心中當即大喜。
項彬本就身形瘦小,自然非常靈活。如今一味躲閃,斬馬刀攻勢雖烈,一時間卻也無法奈何項彬。
但項彬卻是發現,斬馬刀的刀法非常精妙,遠超於崩山棍法,起碼是練體境上品的武功。
加上斬馬刀厚重且長,擂臺又不算很大,項彬躲閃中,也數次處於險境。但他心境平靜無比,雖然刀鋒如血,攻勢猛烈,卻影響不了他的判斷。每當處於險境時,項彬便會借用猴猿勁之力,瞬間提升力量貫注雙腿。使得他的速度大增,堪堪躲過斬馬刀的招式。
兩人你來我往糾纏不休,不知不覺間已是半盞茶時分。
看著項彬毫不還手,只是一味躲避。擂臺下有人冷笑,暗道還以為這娃娃多厲害,原來也只不過如此。
斬馬刀的神情,卻是越來越凝重。
雖然他的刀法精妙,此時也沒有輕敵之心。但卻根本無法斬到眼前這叫虓虎的孩子,對方的反應和判斷之準確,實在是讓人驚駭。
心中沒來由的感到一股不妙的感覺,說不上是為什麼,斬馬刀只覺得這虓虎不是沒有還手之力,但他卻根本不還手……是因為什麼呢?
有些與斬馬刀實力差距不大之人,已經開始在擂下鼓勁吶喊,要斬馬刀儘快結束。
汗珠從頭上留下,斬馬刀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強烈,彷彿自己被看透了一般,竟產生了一種全身都透明的古怪感覺。
越大他心中越是不妙,看著項彬那彷彿亙古都不會改變的神情,斬馬刀沒來由的心中一驚,身體剎那間打了個寒顫。
這樣的神情……無論是與鐵豹還是黑熊動手,這虓虎都是如此做派,冷靜、默然,彷彿在動手的不是自己,而是別人。
這種狀態……這是忘我之境!